书斋 > 其他小说 > 太子入戏之后商君衍苏辛夷 > 440:这儿子不能要了,扔了吧


  “什么办法?”容王立刻起身问道。

  晏君初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广平郡王妃到底是母后的亲妹妹,晏琼思是她的亲外甥女,又是你一直护着的表妹,换做别人我也就替你处理了,但是事关她们,你知道不管轻重如何,你不能保证母后对我的处置有没有不满与迁怒。”

  容王卡壳,他真的不能保证。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母后自己处置,你去母后跟前实话实说吧。”晏君初道。

  容王:……

  这是什么好主意?

  这不就让他自己送上门挨打吗?

  “大哥……”容王真是要给太子跪了。

  晏君初瞪他一眼,“如果,你不想去母后面前说此事,那么就去父皇面前认罪,看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想必父皇也会对你宽容几分。”

  容王绝望,那就更没活路了。

  “大哥!”

  “有事就大哥,无事便表妹,你倒是想得美!”

  容王捂脸。

  晏君初看着他这副样子,到底是这两年跟着他没少吃苦的弟弟,心软了一下,慢慢地教导他,“你去见父皇,跟父皇说实话,当年你给广平郡王做的事情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小事也变大事。你主动认罪,总比被益王把你架在火上,逼着父皇怒火滔天要好。”

  “可是,当年我是真的帮着他买了一个官。”

  “我知道,还被人藏了证据!说你蠢都是夸你!”

  “当初,父皇有意扶持母后,对于给广平郡王买官的事情,其实应该是默许的,你去吧,这回顶多也就是挨一顿鞭子。”

  容王叹气,“大哥,我也是没办法,那几年李贵妃步步紧逼,母后在后宫多难,广平郡王一个闲散的皇室,你说比我还烂泥不上墙,我真是没办法了。营造的差使不算是多位高权重,我想着不大不小的能过得去,这才给办了。”

  “官职不高,事不大,但是这差使为什么任人抢破了头?因为这差使油水足。广平郡王要是没贪多少还好,要是他私欲太高,到时候我可真救不了你。”

  “不会不会,他比我胆子还小,就算是贪,也只会贪一点点。”

  “他跟你说的?”

  “那倒不是。”

  晏君初冷笑一声。

  容王偃旗息鼓。

  “那我在你这借宿一宿,便是要坦白,也容我再过一晚好日子。”

  “随你吧。”晏君初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父皇最近心情很不好,为了表一表诚意,你还是虔诚一些,认错要有认错的样子。父皇一直很疼你,你应该懂。”

  容王并不想懂。

  但是,不想懂却觉得大哥这主意虽然损但是应该有用,于是第二天一早,顶着乌沉沉的夜色,容王一咬牙,背上背了荆条去紫宸殿前跪着了。

  这天冷的,冻得他浑身发颤,爹还没见到,两管鼻涕先跟他见面了,那叫一个狼狈。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朝臣渐多,看到这一奇景不免颇多议论,都不晓得容王今儿个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还背着荆条,这是犯什么事儿了?

  想想以前容王那副犯了错我也没错的架势,大家估摸着事情可能不小,不然能让这一位低头在这里负荆请罪?

  胡思易此时快步走出来,弯着腰对着容王说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容王瞬间挺起脊梁,看着胡思易,“胡总管,我犯了错,来跟父皇请罪,你帮我通禀一声。”

  胡思易嘴巴张了张,这么多年可真是活久见,这一位居然主动请罪,他忙说道:“王爷,您请稍等,老奴这就去。”

  这事儿他可不敢耽搁,陛下一向疼爱容王,知道王爷这大冷天衣衫单薄地负荆请罪不知道多心疼。

  胡思易快步进了大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陛下,容王殿下求见,殿下说是来请罪,早早地就背着荆条在外头跪着呢。”

  良久没听到陛下的声音,胡思易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

  皇帝这才看着胡思易,强压着怒气道:“让他跪着!”

  胡思易心想陛下这样说,怕是在气头上,他思虑再三还是道:“陛下,寒冬腊月天气严寒,老奴怕王爷受不住,回头要是病了,陛下还不是得心疼。”

  “这小兔崽子,就知道给朕惹麻烦,好家伙惹了事儿就来请罪,这怕不是就是打着让朕心软放他一马的心思!”皇帝怒气冲冲地开口。

  胡思易心想陛下猜的肯定没错,就是以容王的性子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背后肯定有出主意的。

  至于是谁,胡思易就不敢想了。

  容王在外头跪的瑟瑟发抖,脸色都有些发青了,他大哥可真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怎么这事儿就不能发生在春秋的好时节?

  益王这狗东西,闹事也不看节气,坑死他了。

  真是太冷了。

  就在容王琢磨着继续跪着还是撒丫子就跑,迟疑间,胡思易出来了。

  容王还没缓过神问一句,狐皮大氅先裹到了他身上,容王感动的,他以后再也不背地里骂胡思易是个老东西了。

  “胡总管,父皇肯见我了?”

  “哎哟,王爷您赶紧进殿,这大冷天的别冻出个好歹来,陛下可不得心疼。”胡思易扶着容王起身说道。

  容王心想你当我是真的蠢,你进去这么久才出来,肯定是他爹要给他好看,让他多跪一会儿长长记性。

  好在,父子情分还在,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么一想,大哥的主意好像还真的靠谱,就是有点费弟弟。

  容王使劲抹了一把脸,这会儿不用酝酿眼眶都是红的,冻的。

  一进门,容王就哭,这也是大哥教的。

  就是干哭不掉泪怪尴尬的,反正也顾不上了,索性拿手半捂着脸,边走边嚎,“父皇,儿子就知道您最心疼我。”

  皇帝:……

  就该让他多跪会儿,听着中气十足,还是跪的时间太短了。

  不过,皇帝瞧着儿子哭得虽然假,但是脸色发青是真的,虎着脸问,“你自己说,你错在哪里了?”

  容王想着错都烦了,反正垫背的绝对不能少,脑子这会儿转得飞快,嘴里就说道:“父皇,大哥说我错了,让我来跪着,我就来了。”

  先把太子拖下水,父皇最信任大哥,最疼大哥,有大哥垫着,父皇发落他也会轻一点。

  皇帝:……

  先把这个逆子拖出去继续跪着吧。

  “你跟朕说说,你大哥说你哪里做错了?”皇帝不觉得长子有错,能让太子做出让容王负荆请罪的决定,肯定这个不省心的犯了大错。

  容王听着这话一琢磨,父皇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大哥说父皇肯定有数,那就是知道,知道还问自己这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心认错?

  这可不能马虎,不真心认错,老头子一生气,指定让他回去跪着。

  容王立刻打起精神,告状他是最拿手的,“父皇,您给儿子评评理,怎么我就做错了?但是大哥说我错了,那我就错了,儿子想不明白,他还让儿子来这里跪着,我这还糊涂着呢。”

  皇帝一脸狐疑的看着容王,“你不知道?”

  八成又是骗他!

  胡思易在这个时候捧上一盏热茶,“王爷,您先暖一暖。”

  容王跪的不舒服,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胡思易道:“胡总管,握着背着荆条也不好喝茶,你先帮我解下来。”

  胡思易:?

  这就解下来了?

  陛下没发话,他敢吗?

  胡思易抬起头看着陛下,却见陛下都没看他,但是陛下也没骂王爷,没有阻止,他就立刻麻利的给王爷解下荆条,然后抱着荆条迅速告退。

  容王长舒一口气,十分委屈地说道:“这荆条也不知道大哥哪里找来的,还带着刺呢,扎死我了。”

  皇帝:……

  这到底是来认罪的,还是来气他的!

  容王瞧着老爹脸色不对,也不敢再说无关紧要的,立刻开始干正事,“父皇,您说,当初我给广平郡王安排的差使有错吗?您说他比我还不中用,我好歹还能糊上墙,他墙都上不去,我这不是觉得丢人,就给他找了一份马马虎虎的差使,这还被人盯上了,我往哪儿说理去?”

  皇帝还真知道这事儿,但是他现在是不能承认的,原来小兔崽子因为这件事情来的,他知道了,八成是当初他给广平郡王安排差使的事情被人捏住了把柄,他这是被人拿捏了,又不想屈服,索性恶人先告状。

  照这么看,听着他一口一个大哥的,肯定是先去找太子商议,太子也知道事情闹到自己跟前,当着群臣的面自己这个皇帝还能护着自己儿子不成?

  所以,太子就想了这么个计策,容王受了这番罪,那些朝臣就不好说什么了。

  太子倒是个好哥哥,可容王这小混蛋,第一个卖的就是他哥哥。

  白瞎了太子的一番好心。

  皇帝使劲运气,还是压不住这番怒火,指着容王骂道:“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怎么不知道自己错了?朝廷官职,也是你能胡作非为的?”

  容王不服气地说道:“那李贵妃的哥哥利用盐引贪了多少,您看在李贵妃与李太师的面子上没要他的命,这都是开天恩了,人家还想着把李纪弄回京,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点事儿能叫事儿吗?他们可比我无耻多了。”

  “闭嘴!”皇帝正因为这事儿闹心,好家伙,他直接给捅出来,皇帝也要脸面的。

  “父皇,您可不能偏心,我可是您的儿子,要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营造的差事。这朝廷上下做官的,谁敢说没有给自家亲人谋利的?就算是真的有,那也是凤毛麟角。”说到这里一顿,容王抿抿唇加了一句,“我大哥不算。”

  皇帝:……

  容王本来还硬挺着,这说着说着就真的委屈上了,“父皇,我知道琼思表妹的事情让您生气了,我也知道她真的犯了错,可是自从知道真相后,我是真的没有再帮她,便是母后都警告我不许再插手。我这都躲到内廷府去了,他们还不放过我,广平郡王这事儿都好几年了,还非要拖我下水,是不是坏透了?我那时年纪小,觉得自己了不起,可我也就做了那么一回,我现在都认错了不是吗?”

  大哥还交代他了,一定要把母后从浑水中拽出来,决不能让父皇以为母后还要护着姨母与表妹。

  若是琼思跟益王没关系,他一定会保她,但是现在……他想也不行。

  皇帝看着容王这委屈的,一时间被气到都不知道如何骂他为好。

  “要不是有人抓住你的把柄,你能到朕这里认罪?”

  “您可是我亲爹啊,我这点事儿能算什么事儿,这要不是怕您被那群老糊涂谏言,怕您为难,我怎能受这么大的罪。父皇,这可是寒冬啊,外头可冷了,胡总管的茶也暖不了我受伤的心。”

  这儿子不能要了,扔了吧。

  皇帝被气得哭笑不得,看着他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容王惊了,“我这还做得不行吗?我都寒冬腊月负荆请罪,这还不够诚意?父皇,您可得护着儿子啊,您说我这次南下办差,这是差点命都给丢了,我这两年是不是真的认真当差啊,我这还不能将功抵罪吗?”

  皇帝听着儿子这么一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这两年跟着太子确实长进了,也听了太子的话,为了堵住朝臣的嘴,还做出负荆请罪的事情,也的确受罪了。

  瞧着皇帝的态度有点松动,容王心中大喜,大哥厉害,听他的没错。

  他轻咳一声,立刻接着告状,“父皇,您说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不放?不就是我动了益王吗?您看看那些跳得最厉害的,是不是跟益王有关系的?而且,当初我给广平郡王谋差事,能拿到所谓的证据,也就是当初营造司开的条子,上面我给画了个押。父皇,我是真的伤心了,能拿出这个东西的还能是谁?就是我当初帮过的人啊。”

  容王想想他为了姨母与表妹做了这么事情,结果她们反手给了他一刀,这回的伤心不用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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