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啊了一声,“回来了?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有人盯着呢,应该出不了岔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知道了。”
天冷,大人也很少带孩子出门,就算顾晴有坏心,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巧慧还是跟姥姥说了。
顾晴确实回来了,她想不回来,可过年宿舍就她一个女的,还是回来了。
在家躲了两天,她就外出了,说是去看看哥哥,顾燎原也没拦着。
不在家,还能轻松些。
看望哥哥,只是顾晴打的幌子,她坐车来到市里,去了一处民房。
有人在等着她。
三十多岁的报社副社长。
一进门,干柴烈火,两个人都是已婚男女,不需要言语,只需要行动就行了。
“你得说话算话……”
“什么时候我含糊过?我肯定离婚娶你……”
顾晴迷失在男人的花言巧语里……
要说顾晴怎么会和一个已婚男人搅和到一起的,这还得从头说起。
顾晴不是在报社工作嘛,经常跑外是很辛苦的,顾燎原的本意是锻炼她,在顾晴看来就是一种折磨。
她不想跑外。
不想跑外就得和领导打好关系,打好关系有好几种,顾晴找了条捷径。
经过多日观察,顾晴物色了好几个目标,她发现副社长对她印象比较好,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顾晴刻意接近,两人的关系就越走越近了。
顾晴有自己的私心,自己是离婚的,又是不能生的,没有几个男人会娶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嫁个年纪大一点的有地位的,最好那个男人有自己的孩子,对她没有生育要求的。
副社长乔迈哪哪都符合。
男人嘛,有几个能把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推开的?反而把暖昧当成自己的魅力。
一来二去就有了今天。
春风一度,顾晴趁机提条件,“我不想跑外。”
“嗯,年后我把你调回去。”
“乔迈,你真的爱我吗?”
比起自家的黄脸婆,母老虎,乔迈自然更喜欢年轻温柔貌美的顾晴。
乔迈把顾晴搂在怀里,又亲上了,“这还用问,我真的爱你……都给你一次了,还要不要?”
顾晴笑着推开他,“我不听好嘴我看行动,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
“慢慢来,不急,我老丈人快退下来了,母老虎没有靠山了,那个时候我再提离婚。”
“还要多久?”
“耐心,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呢,每月给你二十,够你吃喝了,想我了就来这里等着我就行。”
乔迈和妻子孩子两地分居,所以他才敢在外面偷腥,就是放假回来了,也是在远房叔叔的老房子里安了一个窝,方便他在外面厮混。
远房叔叔无儿无女,老两口先后去世,房子就归乔迈这个干儿子了。
他也从来没想过离婚,老丈人退了还有余威在,还能继续为他铺路,他是有多傻去自毁前程?
乔迈是凤凰男。
顾晴又看走眼了。
“下午回去吗?你临走时把门锁上,钥匙放在窗台花盆下面就行。”
房间里除了被褥,什么也没有,也不怕人偷。
“我不回去。”
乔迈正在穿裤子,闻言吓了一跳,“为什么不回去?”
“我爸工作忙,回去也是一个人,我跟我爸说了去看我哥,他不会管我的。”
“那你哥那里更应该去啊,两下一对账,你不就露馅了吗?”
“他俩不对付,见一面都难。”
乔迈没办法,“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能去。”
在这里,谁也不认识顾晴,她可待不住,逛街美美自己怎么就不行了?
……
这一个年,巧慧忙的不可开交。
蒸大饽饽,蒸发团,一天两锅,蒸了三天。
还得置办年货。
巧慧还要回娘家,就一个人坐着采购车去了市里。
阳光洒在冬日的小镇街道上,给这寒冷的日子添了几分暖意。
巧慧身着一件厚实的棉袄,手织的半羊毛围巾缠绕在颈间,手提着一个大大的编织篮。
她沿着街道边看边走,今年不一样了,街道两旁多了一些摆摊的人,卖菜卖土特产的,大红的福字和春联也摆在地摊上。
今年农村大集也进城了,真好。
听说只能摆三天,还是领导顶着压力放宽的期限。
巧慧热络地跟摊主打着招呼,挑选了几盒桃酥和糖糕,点心味道不错,老人和孩子都喜欢吃。
摊主笑着打包好,还不忘塞上一块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糖糕让巧慧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食材还是很匮乏。
部队今年搞了两个大棚,只供应战士;巧慧在小院里做了一个拱棚,有4x4那般大小,结果的没经验,就种了菠菜香菜之类的。
巧慧又去了肉铺,和去年一样,猪下水买一套,家里人都喜欢吃这个。
肉的话瘦肉三斤,五花肉七斤,分娘家二斤。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巧慧回头,笑着说:“哥,怎么这么巧?我正想去呢。”
“不是巧,秦时打厂子电话了,我才来接你的。”
“真是小题大做,这么点路我又不是走不了,接什么接?”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在老家,老爷们有几个疼媳妇的?你要是摊上那样的,你哭都找不着北。”
这可真是亲哥。
巧慧又去供销社买了过年的小吃头。
买的差不多了,巧慧和哥哥一起步行回娘家。
大篮子小兜全是叶洪成提着,当妹妹的就只管双手插兜,慢慢走就行了。
“小宝会走了吗?”
提起儿子,叶洪成话就多了。
“走不稳当,穿着棉袄棉裤,就咕涌不动了,就晚上脱了衣裳在炕上走几步,咱妈说换下了棉裤就会走了。
倒是会叫人了,爸爸妈妈奶奶都会,哥哥会,姐姐还不会。”
巧慧就不问了,肯定不会叫姑姑,姑姑这两个字有点难度。
叶洪成过日子仔细,挣的钱都攒起来了,还没买自行车,兄妹俩只能穿街过巷,能省1/3的路。
一片片民房,过年了,在外面洗洗涮涮的还真不少。
“大堂哥回家了吗?”
“回了,二十五那天就走了,今年干的不错,咱妈给他攒了三百多块钱,大爷和嫂子高兴坏了,还给寄了三斤多栗子,年后再给带地瓜。”
三百块钱,在乡下靠挣工分的家庭,怕是找不出一家来。
“你个臭婊子,谁让你勾搭我男人的?”
“大姐,我没有……”
巷口一角,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