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初抢了七星万灵草,又打伤涂春,原本想给栖云阁个下马威,见好就收的。
哪想到冬涉川竟然叫板。这送上门来的便宜,谁能拒绝呢!
叶寒初看着冬涉川,嗤笑道:
“这位师弟,可是你要玩的,生死不悔,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冬涉川见他嚣张至极,想到前有卓逸城,后有叶寒初,这孤逢山究竟会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来不及了。东西你抢了,人你打了,我都站在这了。非玩不可。”
“好啊!既然你送上门来,今日我就要为师父讨回颜面。”
叶寒初说着便要动手。
冬涉川摆手道:
“且慢!我现在这个样子,比武是不可能了。这种便宜我相信叶师兄也不会占。既然我是个废人,规则能不能由我来定?”
叶寒初听了又觉得不好反驳,便问道:
“怎么个玩法?你倒是说说看。”
冬涉川向身边的魏四邻道:
“魏师兄,可否借你的开阳一用?”
魏四邻闻言,伸手唤出开阳。
那开阳发出声声剑鸣。
慕南枝在叶寒初身后道:
“他竟然拿了开阳?”
叶寒初见他手握雷焕的法器,也颇为意外。
冬涉川指了指开阳,向叶寒初道:
“叶师兄,不如你我一招定输赢。咱们分别来化解魏师兄手中开阳的剑气,不为所动者便为胜出。”
叶寒初一听,笑了起来。
“这位师弟,魏师兄手中这把开阳乃是上古圣器,与天权是一个品阶。你毫无修为,却要化解开阳的剑气,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待要再说,慕南枝拉住他,低声道:
“叶师兄,切莫轻敌呀!可是还记得,这小子是可以肉身扛天罚的。小心有诈。”
叶寒初听罢心道:幸亏南枝提醒,我倒差点忘了。看来这小子虽无修为,却有些胆识。我不能重蹈师父的覆辙。
该如何应对呢?答应他,恐怕是个圈套。若是拒绝,岂不是又失了颜面?
叶寒初思前想后,计上心头。
“冬涉川,如此一锤定音倒是方便。不过规则我要改一改。你之前肉身扛天罚,已传遍四泽七山。魏师兄又是你的同门,难免有偏袒之嫌。不如就让魏师兄替你出招,我来接。接完了我再出招,你来接。你看如何?”
冬涉川想都未想,直接回道:
“如此,也算公平。”
一旁的魏四邻赶忙提醒道:
“小师弟,不妥。你这就着了他的道啊!要知道他跟卓师叔修得是土德,有吞天彻底之功!”
冬涉川无所谓道:
“那又如何?我若不答应,不是连扳回一局的机会都没了?叶师兄,就依你说的。”
叶寒初听了,心放回肚子里。
“好,痛快!那你我输赢又当如何?”
冬涉川看了看丁若瑜,见她也在看自己,对她笑了笑。
“若我输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事后栖云阁也不会向你寻仇。你大可以提着我的人头回去向卓师叔请功。可若是你输了,抢的东西要留下,你还要当面向我涂春师兄道歉。”
魏四邻一听,傻眼了。自己输了赔上命,对方输了留下东西,道个歉。这赌注怎么听怎么都像冬涉川给自己下的套。
叶寒初和慕南枝没忍住都笑出声来。
慕南枝向众人道:
“大家可都听见了,栖云阁这位师弟说的赌注,稍后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叶寒初伸手,唤出锦盒,交给慕南枝。
“冬涉川,锦盒就在此处。一会若是你赢了,来取就是。可若是我赢了,你这人可就任我处置了,是也不是?”
“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赢了的话,不只要还回锦盒,还要道歉。两者缺一不可。”
“好。一言为定。魏师兄,让我领教一下你手中的开阳吧。”
说罢,叶寒初黅天之气腾起,悬掌一挥,祭出一道穷极印。
只见方寸之间,砂石围成一面屏障立于叶寒初面前。
“魏师兄,请吧。”
魏四邻腾起丹天之气,指尖划过开阳,一道九阴纯火蔓延剑身。
那开阳发出声声剑鸣。
魏四邻心想:一会他攻小师弟,必定用尽全力。小师弟既然把宝押在我身上,此一击必将他击退。最好能重伤他,这样才能让小师弟有胜算。
“叶师兄,如此,我出手了。”
魏四邻挥剑一道焚心斩,剑气直逼叶寒初而来。
到砂石形成的屏障处,只听得一声巨响。
那剑气刺进去,被砂石封闭起来。
叶寒初开始还有些紧张,见那剑气连砂石都穿不透,狂妄道:
“魏师兄,上古圣器,就这?”
魏四邻此时嘴上一抹邪笑。
“叶师兄,别急。”
只见他手背向上,松了开阳。
那开阳悬空,魏四邻伸手推掌。
被封住的剑气,就像困兽一般,挣脱开牢笼,直奔叶寒初而来。
叶寒初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原来被封住的只是焚心斩。
那圣器的威力显然超出了叶寒初的预期。
剑气直逼黅天之气。
叶寒初没想到魏四邻竟然已有此等修为。
情急之下,他一道厚土咒,将自己与方寸之间的土地连接在一起。
那泥石瞬间覆盖全身,叶寒初像个雕像一般。
开阳的剑气直接穿破了黅天之气,打在叶寒初身上。
那石像就像碎了一般,一片片掉落。
眼看脚下的泥石也被粉碎了,叶寒初吐了一口鲜血,向后退了半步。
魏四邻收了开阳,心下暗道:
我已用尽全力,这叶寒初才只退了半步。看来他也是空明境了。若没有这开阳,想必难让他退分毫。看来这四泽七山,表面和睦,暗地里也都在隐藏着实力。这次擂台过后,也许人间就要变天了。
也不用等到擂台后,青水不是已经变天了吗?
魏四邻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不知道这样小师弟会不会有胜算?
叶寒初拱手抱拳,先前的傲慢竟收敛了几分。
“没想到,魏师兄的修为已经精进至此。难怪连雷师叔这把开阳都在你手里。料想这黑水下一任护主,非魏师兄莫属了。”
叶寒初碎碎念,并不单是为了奉承几句魏四邻,他更是借机调节内元。此时绝不能让对方看出自身的破绽。
魏四邻冷笑道:
“师父在闭关,我只是暂时协理栖云阁。这把开阳就是为了震慑不轨之人。我从未想过这下一任护主如何。倒是叶师兄,是不是着急拿了天权,好赶快继承卓师叔的衣钵?”
叶寒初刚要辩解,又想到岂能中了他的言语陷阱,平和了一下语气道:
“魏师兄,不必咄咄逼人。他日擂台之上禁用法器。到时若有机缘,咱们再比划比划。”
说罢,叶寒初转向冬涉川,见他站得久汗流不止,假装怜惜道:
“啧啧啧,冬师弟,想是时间久了,你有些站不住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接我这一招?”
冬涉川看着他那副嘴脸就难受,鄙夷道:
“叶师兄,别假惺惺了。咱们之间没这份情义,铆足了劲,快动手吧!”
这句话扯掉了叶寒初的面具,他面露凶相道:
“你知道没这份情义最好,冬涉川,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