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本来在六楼陪朋友玩,突然收到一条消息,马上起身匆匆忙离开。
他安排在夜番身边的眼线告诉他抓到了夜番私下里和黄老交易的证据,存在录音笔里,已经放在他房间的枕头下面了。
夜番做事谨慎,从来没有疏漏,钱坤想铲除他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便私下里买通了夜番的一个贴身保镖。
现在终于抓到了夜番背叛季爷的证据,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嫉妒夜番,也忌惮夜番,这一次一定要让夜番彻底消失,从此季爷只能依靠他一个人,而那个小丫头,也彻底归他了!
钱坤越想越兴奋,进了房间刚要去找那人说的录音笔,就听身后有人踹门闯了进来。
他皱着眉回头,看到季爷带着一群保镖进来,惊讶问道,“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爷目光冷寒却锐利的看着他,“钱坤,你和丹容在密谋什么?”
钱坤一愣,“舅舅什么意思?”
他突然看到站在保镖后面的虹姐,顿时愤怒道,“桑虹你和我舅舅又说了什么?”
虹姐冷笑道,“坤哥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我这里有很多酒店的监控录像,看到丹容几次去找你,你们两个趁季爷不在私下幽会,对得起季爷吗?”
“没有,我没有!”钱坤慌张的解释,“舅舅,你别听她乱说。”
季爷将他的衬衫扣子扔给他,“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钱坤拿着扣子脑子有些乱,觉得哪里不对,一定是夜番暗算他!
对,一定是他!
钱坤猛的想到枕头下的录音笔,冲过去一把掀开枕头将录音笔拿起来递给季爷,“舅舅,这是夜、”
“季爷小心!”
季爷的贴身保镖脸色大变,冲过来拦在季爷身前,对着钱坤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
钱坤被打中胸口,眼睛瞪圆,似是不可置信,不相信季爷会杀他,也不明白,他手里的录音笔怎么会变成了枪!
是的,他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录音笔,而是一柄短小的微型手枪。
他刚才那个动作,指着季爷,看上去分明是被揭穿后,恼羞成怒要杀了季爷!
他眼神渐渐涣散,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房间里一片死寂。
夜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季爷身后,冷静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季爷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冷声开口,“钱坤想杀了我,取而代之,没想到他真的有这个胆子!”
“枉我一直把他当儿子一样放在身边培养,他却和他那个爸爸一样,是个白眼狼!”
虹姐垂眸道,“坤哥是被人蛊惑的!”
季爷目光越发冷戾,“把那贱人关到水牢里去,我要她生不如死!”
虹姐低着头,轻勾唇角,“是!”
她知道,季爷此刻恨钱坤背叛他,却也心疼自己的外甥就这样死了,所以才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丹容身上。
丹容必死无疑!
*
季爷让夜番去处理钱坤的人,之后将虹姐叫到了自己房间里。
冷静下来,季爷恨钱坤的同时,又觉得心痛,沉声问道,“丹容找钱坤时的监控有吗?”
“没有了!”虹姐道,“丹容那天找了钱坤以后,很快就想到监控的事,派人把监控粉碎删除了,幸好还有之前的监听设备,留下了一点证据。”
“这个贱人!”季爷怒火中烧。
他知道丹容有野心,但也只以为她想取代虹姐而已,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大!
“是我糊涂,一时错信了他们。”季爷很快冷静下来,淡声开口,也是为把六楼交给丹容的事向虹姐解释。
虹姐低着头道,“是他们辜负了季爷的信任!”
季爷缓缓点头,“还是交给你我更放心!”
*
虹姐从季爷那离开后,遇到夜番。
此时夜番很忙,虹姐匆匆跟上去叫住他,“有点事想和夜老板说。”
“什么事?”夜番停下来。
虹姐看看左右,低声笑道,“就是想告诉你,监听容容的事,其实是你那个小姑娘找的我。”
夜番微一挑眉。
“你不知道?”虹姐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她来做荷官,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
暗淡的光线下,男人墨眸深邃,他也是从那天她被钱坤欺负后,暗中给了他钱坤的衬衫扣子开始,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倒是大胆,万一你不管她,也不配合她怎么办?”虹姐嘲讽的语气,眼中却带了几分赞叹。
夜番沉声道,“所以说,她很聪明。”
“是很聪明,外表看着柔弱无知,但心思玲珑剔透,胆子也大!”这也是之前虹姐想拉拢陈惜墨的原因。
忽然虹姐语气一变,带了几分凝重,“这丫头很会伪装,你也要小心点!抓了一辈子的鹰,别被一只小菜鸡啄了眼。”
那天夜番从钱坤手下将陈惜墨救出来,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接吻,后来她想想,那丫头应该是故意给她看的。
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夜番还喜欢她,那她后来找她说监听容容的事,自己才会信她。
夜番眸色一深,淡淡点头。
钱坤刚死,时间比较敏 感,虹姐也不敢和夜番多待,提醒他后转身离开。
*
夜番迅速清理了残局,钱坤的心腹一律不留,其他人收到自己麾下,他动作快而狠,钱坤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夜番清扫干净。
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深夜,他打开门进去,突然表情一顿,淡声道,“出来!”
陈惜墨从沙发后面探出小脑袋来,好奇的道,“怕你发现,我大气都没敢喘,你是怎么发现的?”
夜番睨她一眼,表情寡淡,转身去餐桌旁喝水。
陈惜墨从沙发后面出来,跟在他身后,“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应该夸夸我!”
那天差点落在黄老手里,她便明白是钱坤和丹容在背后算计她。
而且她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就此放过她!
夜番能护她一次,却不能次次都护她无恙,毕竟她不可能每次都“正好”来月事。
于是她决定赌一把,离开夜番,把自己放到钱坤和丹容眼前去。
没有夜番的时时庇护,他们一定认为她是刀俎上的肉任他们宰割,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可以靠近他们,找到破绽。
她已经明白了,在这种地方,不是他们死,就是她死!
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夜番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眼睛,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欺身靠近,墨眸凝着她,低缓开口,“要我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