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舫之上,都是名贵的木质家具。
吕布登上了船,就如同上了一艘移动的小房子。
画舫中间有一张方桌,方桌后还有气派的大椅,是专门为吕布准备的。
至于笮融,就坐于一旁的小桌。
在吕布正前方,是黄鹂号的甲板,布置得如同舞台一般。
秦淮河上的江水、月色、画舫、游人,被吕布尽收眼底。
作为一个自幼生长于西北的汉子,吕布第一次有这般新奇体验。
笮融扶着吕布坐在大椅上,对吕布笑道:
“国公爷,您坐稳。
咱们要开船了!”
莺莺燕燕们环绕在大椅旁,给吕布斟酒。
吕布点了点头,黄鹂号便离开河岸,向秦淮河中央驶去。
同时优美的旋律也在黄鹂号上响起。
十余名身着粉色薄纱的舞女,赤着脚来到甲板上,在甲板上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吕布端着酒杯,吃惊地看着甲板上舞女们的曼妙舞姿,都忘了自己杯中有酒了。
这些舞女的身段和相貌,竟然比环绕在自己身边的美女们更胜一筹!
江南之地,果然是盛产美女啊!
翠柳坊如此美女如云,还不得日进斗金?
哪个男子,能禁得起这样的考验?
有那么一瞬间,吕布甚至想一直在这秦淮繁华之地醉生梦死,再也不回徐州了。
吕布在黄鹂号上享受的时候,袁耀和李儒二人,也坐在秦淮河畔一座酒楼的露台上。
不过二人没点酒也没点菜,面前只摆着一壶清茶。
江风拂面,在秦淮河上穿梭的黄鹂号,正好也映入二人眼中。
袁耀浅饮一口茶,对李儒道:
“军师能想出以富贵迷惑为岳父之策,当真是洞彻人心。
以岳父的性格,怕是要沉醉在这秦淮温柔乡中,不思归期了。”
李儒轻轻摇动黑色羽扇,笑道:
“主公要取天下,则必取徐州,总是绕不开威国公的。
强行逼迫威国公交出徐州,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若是让威国公起了逆反之心,亲人变成仇人,那就不美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割舍的爱好。
投其所好,其实就是抓住了这个人的弱点。”
“威国公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沉溺于美色。
这就要比曹孟德、袁本初之类的枭雄好对付多了。”
袁耀点点头,十分认同李儒的话。
其实曹操也好色,但是他分得清孰轻孰重。
在曹操心中,一统天下,成就不世霸业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吕布则并非如此。
对吕布来说,家人和自己的享受要比取天下更重要。
吕布虽然反复无常,却也比其他诸侯更加单纯。
李儒继续摇着黑羽羽扇,说道:
“待到时机成熟,主公便可入主徐州,与天下群雄争霸中原!”
袁耀端着茶杯,轻轻摇头道:
“军师,我并不想入主徐州。”
李儒闻言一愣,愕然道:
“徐州与兖州、豫州、青州等州郡接壤,可作为我军北上的跳板。
徐州在握,则霸业可图。
主公为何不想入主徐州啊?”
袁耀笑着对李儒解释道:
“正因为徐州与兖、豫、青三州接壤,所以它也是四战之地。
如果我军得了徐州,就会直面曹操与袁绍。
军师想一想,若是那样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
李儒仔细思索道:
“曹操、袁绍皆是胸怀大志之人。
一心想成为北方霸主,进而制霸天下。
主公得了徐州之后,一定会引起二人的警觉,被他们视为劲敌。”
“军师分析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