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一、府邸与府中的各种设施皆逾制,无视大周律法!
其罪二、贪污受贿,利用权职之便,收受贿赂,败坏官场风纪!
其罪三、结党营私,将朝中依附他的官员集结在一起,谋求私利!
其罪四、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其罪五……
如此种种,一共九十八条大罪!
每一条单独列出来,都是能满门抄斩的罪过!
镇国公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在还没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发动兵变!
大周京城的军队布局,主要分为京营和三大营。
京营乃全国将士中的精锐,平时的任务是保卫京城,战时则是主要的征战力。
其中五军营,分为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是由骑兵和步兵合编而成的部队。
镇国公虽然失去了兵符,无法调动外地的军队,但五军营的中军和左掖首领,都是他的人!
镇国公便是带着这两支军队攻打皇城,和皇宫里的人里应外合!
皇宫的禁军大致分为侍卫处、护军营、前锋营,以及只听命于帝王的龙甲军。
护军营是皇宫的主要军队,主要负责值守皇宫的各个门户,以及宫门的开启和关闭,同侍卫处一起保卫皇宫的安全。
可以说,掌控了护军营,便等于掌控了开启宫门的钥匙。
护军营的首领,早就被镇国公策反了,这便是他敢逼宫的底气!
叛军势如破竹,一路从皇城杀进了午门,如过无人之境!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巍峨、庄严的皇宫便一片战火,到处都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
雅文苑。
姜婉歌正在专心雕刻着手中的木块,听到“轰”的一声,右手忽然抖了一下。锋利的刻刀,在另一只手上划出了长长的伤口。
“小主!”
纸影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为她包扎。
姜婉歌沉声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笔意匆匆跑了进来,满脸焦急:“小主,不好了!叛军打进皇宫了!外面到处都是尸体,和烧杀抢掠的叛军,我们快想办法逃吧!”
“你说什么?!”
姜婉歌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哪来的叛军?!”
她记得书里,压根就没人发动兵变逼宫啊!
好不容易得到穿书的机会,她还没有当上皇后,母仪天下呢,大周不会要玩完了吧?!
姜婉歌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南宫玄羽的身影,面色微变:“陛下会不会有危险……”
虽然他们之间有了矛盾,可哪对夫妻不吵架?她还想取得陛下的原谅,继续当人上人呢。
砚情从外面过来,重重松了一口气:“误会!都是误会!不用跑!”
姜婉歌诧异地问道:“没人造反?那外面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砚情道:“不是!带兵逼宫的是国公爷,叛军不会伤害我们,不用紧张!”
姜婉歌:“……”
她不是已经帮镇国公府,度过覆灭的危机了吗,这个便宜爹为什么还要作死?!
纸影忽然兴奋起来:“小主,若是……若是国公爷成功了,您就是唯一的公主殿下了!”
做公主,不比做一个失宠的贵人强?
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姜婉歌的脑海里一团乱。
看书的时候,她只喜欢看宫斗的章节,对朝堂上的事不怎么感兴趣,都是大致扫一眼。
虽说镇国公府,最终被帝王铲除了,但那也是在南宫玄羽做了充足准备,且镇国公毫无提防的情况下。
现在时间提前了这么多,而且是镇国公先下手为强。姜婉歌也无法肯定,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那陛下怎么办?”
她心痛道:“如果胜出的人是陛下,父亲一定不会容许陛下活着。陛下怎么办……”
不管是穿书前,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她都从来没有接触过,比南宫玄羽更优质的男人。
她是真的爱他……
砚情连忙道:“小主,都这种时候了,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咱们只能盼着国公爷胜出,不然镇国公府敢造反,咱们还有活路吗?”
姜婉歌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罢了!
她新发明的这个东西,原本是用来取得陛下原谅的。大不了到时候,就用它从镇国公手中,换陛下一命。
说不定陛下不是陛下,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了,他们会过得更幸福呢……
这时,一队叛军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姜婉歌连忙道:“我是姜贵人,镇国公的女儿!”
外人并不知道,镇国公已经将她视为了弃子。叛军们对主公的女儿,还是很客气的,立即放下武器拱手行礼:“……打扰了!”
姜婉歌看到,墨韵鬼鬼祟祟地想从一边溜出去,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她一直想收拾这个贱婢,奈何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终于送上门来了!
姜婉歌指着墨韵,冷冷道:“给我杀了她!”
反正墨韵是死在叛军手中,不管胜出的是谁,追究起来都跟她没有关系。
“是!”
墨韵猛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道:“小主饶命!其实陛下并没有宠……”
只可惜,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叛军砍掉了脑袋!
纸影、笔意和砚情哪见过这种场面,都吓得尖叫出声!
姜婉歌的脸色也是一白,往后退了几步,身体晃了晃……
她果然是在法治社会长大的,到现在还是不适应,这种血腥的画面……
是墨韵先背叛她的,可怪不得她!
反正只要她不亲自动手杀人,她的手上就没有沾染血腥。
姜婉歌尝到了甜头,望着钟粹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意:“谁能杀了柔嫔,我定禀告父亲,为他加官进爵!”
叛军们跟着镇国公造反,不就是为了这个!
而且柔嫔怀着皇嗣,本就是镇国公必须除掉的人。听到姜婉歌的话,他们更有动力了!
“谨遵小主命令!”
……
钟粹宫。
不管外面如何兵刃相交,里面都是一片平静。
宫人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和外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