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费解地看着唐佳妮，问她：“你有这个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
江淮坐正身体，帮助她重新正视了下她本人的穿搭，从头到脚，全都是当季私人订制，充满了贵气：“堂堂一个唐朝董事长，放着大公司老板不当，非要来掺和我们这小地方！”
唐佳妮竟然笑了起来，趁江淮不注意，把她那一对比命长的腿，翘到江淮腿上。
这样的行为，让周围人都丢来羡慕目光。
唐佳妮凑到江淮耳朵边：“江淮，这不一样，进入唐朝，我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也是个有梦想的人。”
“你的梦想是什么？”
唐佳妮把下巴放在江淮肩上，想了一会：“我不告诉你！”
“切！”
“切什么切，你要想清楚，现在能够帮助他们慕家的，可能只有我，这些要求你接受不接受，现在就给我个准话！”
江淮总觉得，唐佳妮有点在威胁他的意思。
但毋庸置疑的，唐佳妮说的是对的，起码在现在江淮所有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唐佳妮能够有实力和端木家对抗，更何况这对锦城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江淮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江淮在顾虑什么？
江淮想了想，觉得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导致他主观觉得，自己和唐佳妮之间，最好不要再有来往，超出了合同的事情，都有节外生枝的意思。
思索再三。
江淮还是同意了。
他自认为是个有节操的男人。
在这段复杂的关系里，江淮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把握好尺度的。
“行，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非要是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唐佳妮恢复了清冷：“不该问的别问，既然你同意了，明天带着合同来唐朝找我，最好再带上慕家的人，我想见见他们。”
江淮点点头。
这个话题，暂时从这一刻停止了。
江淮起身去买了两个炸饼，一人一个，他们两个人吃着，开始往回走。
往回走的路上，唐佳妮又问江淮：“对了，江淮，刚刚江叔叔说的，那个漂亮姑娘，是丁小溪吧。”
“是。”
“你们最近，走的很近吗？”
当唐佳妮问出这话时候，江淮脑子里，几乎都是这段时间在云玺府，照顾慕初璇和丁小溪是日子，甚至每每在夕阳洒进厨房，他转身看见客厅里丁小溪带着慕初璇玩的样子，也会恍惚，恍惚这样的景象，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但这些，唐佳妮没有必要知道。
江淮也就敷衍的说起来：“也不算走的近吧，小溪是个有能力的姑娘，身为老板，我和技术部的沟通多一些，也是正常情况！”
唐佳妮嗯了一声，脚下像是开了风火轮，火急火燎的往前走，脚下带着风。
江淮在她后面，追的有些乏力，索性就干脆不追了。
等江淮再走到自家摊位上的时候。
唐佳妮已经坐上了她的迈巴赫，临走之前，甚至摇下窗户，对江淮翻了翻白眼。
一系列的操作，搞得江淮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且复杂的碳基生物。
……
次日，江淮赶在下午之前，拟好了一份合同，又根据唐佳妮的时间，等到接近三点的时候，准备出发，先去接上慕初颜，然后再一起去唐朝。
时间推到三点钟。
江淮从剧院接上了慕初颜。
再次见到慕初颜的时候，江淮有些诧异。
慕初颜今天穿了件香奈儿的白色小香风套装。
粉白色的头发，也做了造型，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怎么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江淮问慕初颜。
慕初颜坐在副驾驶上，掏出口红抹了抹，从镜子里给了我一个白眼：“懒得和你说，哼！”
“懒得和我说？”我缓缓加油门：“你要知道，我拉的可是你们慕家的希望，信不信我现在就不管你们了？”
“你爱管不管，我大不了把自己卖了，给端木枭当个小的，说不定你以后看见我之后，还得喊我大姐呢！”
“嘿！”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懒得再和慕初颜犟嘴，也不知道昨天的唐佳妮，还有今天的慕初颜都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
一路疾驰。
再次来到唐朝集团，我已经轻车熟路，停好车之后，跟着工作人员引导，到集团董事长房间门口，直接走进去。
办公室内。
唐佳妮穿着黑色职业装，看见我们两个走进来，合上文件请助理泡了三杯咖啡，随着我们一起坐在了会客沙发上。
我知道唐佳妮和慕初颜，肯定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但出于礼节，还是为对方介绍起来。
“唐总，这位是，慕容云天的女儿，慕初颜，现在慕家的事情，都是她在全权负责。”
“慕姑娘，这位是唐朝集团董事长，唐佳妮。”
唐佳妮先对慕初颜伸出手：“慕姑娘，咱们之前在学校见过，私下也总听慕总提起过你，有时间我会去看看慕先生的！”
慕初颜也伸出手：“有劳唐总费心了。”
唐佳妮和慕初颜，如此正式的风格，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现在唐佳妮代表的，毕竟是唐朝集团的门面，而慕初颜是既然昨晚答应了跟我来，那她也应该很清楚，现在能够挽救慕家的，或许只有唐佳妮。
对于这次的合作，可能最不紧张的人，反倒是我。
简单寒暄之后，我把谈话的主场，让给了两位女士。
作为地主的唐佳妮，直奔主题：“慕姑娘，现在你们慕家面临的状况，江淮已经和我说了，他希望我能用自己的人脉和资金，帮助你们慕家，撑过这次端木家的围剿，那么我想知道，你作为当前慕家的话事人，也是认同的，还是说，这都是江淮自己的意思？”
“能够有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帮助我们慕家，这当然是好事，但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慕家产业的特殊性，所以我想请问，唐总对这次合作，有没有信心？”
“那我要是没有信心呢？”
“没有信心的话，我当然不能带着我们慕家，去冒这个险。”
唐佳妮点点头：“很高兴今天见到你，慕姑娘，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我也一样。”
当两个姑娘再次握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两人的对话里，绕不清头绪。
虽然我没有真正见过顶层人士的谈判，但电视剧的内容我还是看过的。
而身为需要唐朝帮助的慕初颜，没有任何讨好的态度，甚至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唐佳妮似乎也并没有主动寻找合作，我很好奇，她们到底是怎么达成合作意识的？
作为中间人，我主动问道：“你们，要不要谈一谈合作细节？”
“不用。”慕初颜摇摇头。
唐佳妮也表示赞同：“我们刚刚已经把细节谈完了。”
“啊？”我满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确定没用我听不见的语言？”
“女人之间的事，男人少管。”唐佳妮说着，转身从抽屉找出两份合同，递到慕初颜面前：“这是我拟好的合同，作为报酬，我需要你个人支付我二百万，以及五年内，码头对我们唐朝的免服务费！”
“没问题！”
在慕初颜签合同时，我也把锦城和唐佳妮的合同掏出来，让她签了字。
三方签署合同后，慕初颜和唐佳妮的合作，就算是正式展开。
作为这次慕家和唐家合作的推动者，我说道：“二位第一次合作，今晚我做东，咱们去吃顿好的吧？”
慕初颜面无表情，看了看唐佳妮：“家里事情很多，我倒是愿意抽出些时间，但就怕唐姑娘抽不出身？”
唐佳妮一如既往，面色清冷：“吃饭就罢了，今晚的确有些事情，一起吃饭的时间，多的是！”
我面露尴尬，夹在两个人之间，总感觉她们的对话，云里雾里，大部分都在用问句来沟通，真是奇怪的沟通方式。
“那唐总，感谢您的诚意，既然您没时间，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也起身，学着慕初颜的样子，对唐佳妮伸出手。
但唐佳妮皱着眉头，无动于衷，反倒是看了看慕初颜，说道：“江总，晚上陪我回家看看爷爷吧，他有些想你了，正好有些关系，还要和他提一提，慕姑娘，我会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你不介意吧？”
“不必了，我打车就行。”慕初颜沉沉说了句话，收好合同后，径直走出了房间，却在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我说：“江淮，晚上我照顾父亲，璇璇还要你多哄一下，吃完饭早点回来，我等你！”
说完这些，慕初颜走了。
独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惆怅。
女人的心思，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了。
唐佳妮凑过来，附在我耳边轻声问我：“你还会看孩子？”
我皱皱眉头：“怎么感觉，你说的话酸酸的。”
“有吗，那可能是我刚刚喝了柠檬水，酸甜酸甜的，要不过来尝尝？”
唐佳妮说着，嘟着嘴凑过来。
看得我有些紧张。
反倒是唐佳妮，乐得捂着嘴笑：“好了，不逗你了，跟我下去买点礼品吧，已经好长时间没人陪爷爷喝点了，你回家，爷爷肯定很开心！”
我点点头，也确实有些想念我那忘年交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