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去负责砍树的人拉着一车车的木材回来了。
这些木材得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人工处理,才能用来盖房子,时间可不短,得现在就开始准备。
秦琴被秦筝拉着学了半天写字,见外面一群汉子正在卸车,把木头搬进仓库的大院子里,就拉着秦筝出去看热闹。
俩人一起蹲在路边,一人手里一把瓜子,边看边嗑,很是开心自得。
前面,县衙里。
秦大川和秦达峰看着许久未见的耿烨,突然带着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和几名护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很是惊讶且惊喜。
简单叙旧后,秦大川他们才知道,耿烨身边的这位眉清目秀、身材挺拔的少年居然是镇北大将军永宁侯的独子,薛承礼。
他今年也是12岁,但要比耿烨大上几个月。
秦大川和秦达峰当即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看着稍微落后耿烨半步、站在他身侧的永宁侯唯一的嫡子,心里对耿烨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耿烨并没在意他们的眼神,而是快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他们面前:
“大川叔,达峰叔,这是镇北大将军永宁侯写给崔琰崔县丞的信。
他是不在这里吗?
您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转交给他?
对了,我听说,你们都选好地址,要开始在县城外不远的地方建新的村庄了?
那秦琴和秦筝、婶子她们呢?都去地里忙活了吗?”
秦大川接过信件,随口答道:
“没有,她们几个都留在后面的粮仓那边忙活着呢。
你要是想找她们,可以出去绕过县衙,往巷子后面的粮仓那边走,就能找到了。”
“好!那叔你们先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说着,耿烨就拉着薛承礼快步走了出去。
全程,薛承礼仅开口说过几句话,一直惊讶的看着耿烨竟如此熟稔且亲近的跟秦大川、秦达峰他们说话。
现在还要亲自去后面找他们家的孩子一起玩,他的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却早已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出了军营到这里后,这位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那老成少言的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个寻常普通的孩子。
这一发现让薛承礼对秦大川他们这些人更加好奇了。
怪不得临出来前,父亲私下里叮嘱他一定要好好观察看看这些新来落户的难民,原来他们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薛承礼带着五名贴身护卫,跟着耿烨一起疾步走出了县衙,往后面的粮仓走去。
刚一靠近,就见有很多的汉子正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从摞的高高的马车上往下卸刚砍下来的木材。
这些木材都是又长又粗,一根根的重量很是不轻,得三名汉子一起才能搬动一根。
离得老远,耿烨就见到正蹲在路边嗑瓜子看热闹的秦琴和秦筝两人。
他刚想挥手打招呼,并抬步要跑过去,突然,一辆刚解开绳子的马车上,最上面摞放的一根木材毫无预料的滚落了下来。
此时,下面正有两名汉子站在那里准备搬运,见状吓得都忘了快跑。
这要是被砸到,估计他们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去半条命。
薛承礼和他身后的护卫们反应速度很快,一把先将耿烨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留下两个人保护,其余三人都冲过去准备救人。
没成想,还有人比他们更快。
秦筝在那根十分巨大的木材晃动的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忙起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在木材即将滚落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下方,把那两个已经吓傻的汉子像扔麻袋一样,一手一个快速丢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后她自己也不躲闪,伸出一只手,很是随意的往头顶上一抬,就轻轻松松稳稳地接住了那根快速滚落下来的木材。
对,就是单手接。
而且全程她的表情都非常的放松,就好像她接的不是整棵的木材,而是一根小树枝似的。
不了解秦筝的薛承礼和那五名护卫一时之间都看傻了眼。
这可是松木啊!而且是修理后还至少有十几米长一米粗的松木啊!
那重量至少要有五、六十石(五六吨)!
没看到刚刚那三个汉子一起抬都有些吃力吗?
怎么这么一个身材瘦弱、长得又非常娇俏好看的小女娃子,力气竟然能如此之大?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秦筝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那些冲到一半的护卫们,见不认识,就没理会。
又往耿烨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对着冲她招手的耿烨简单点了下头,就收回了视线,对着那两个一直不停给她道谢的汉子问道:
“这根木头要放哪?”
其中一名汉子指了指仓库院子里那靠墙摆放好的一堆木料,秦筝就一手举着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大粗木头,脚步轻快的往院子里走去。
期间,她还不忘用另一只手从斜挎着的挎包里掏出一块饴糖吃。
离得最近的三名护卫敢打包票,在吃下那块饴糖后,秦筝真的心情愉悦的在向前迈步子时不自觉的蹦跳了几下!
同样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薛承礼,目光一直紧紧地跟着秦筝的动作。
之前见她突然看向自己这边,那飒爽酷酷的表情和藐视一切的眼神,直击薛承礼的灵魂,真是太帅了!
但紧接着,再见她只因吃了块饴糖就露出了一个非常开心的甜美笑容,那嘴边突然显现的一对可爱的梨涡,萌得他的心差点都跟着化了。
一旁的耿烨可没空理会身边人的突然犯花痴,径直开心的往秦琴的方向跑去,嘴里还大喊道:
“秦琴乖徒儿,我回来了!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练字啊?
不会还写的丑的人神共愤吧?”
听到声音的秦琴差点没被自己嘴里嚼的瓜子仁给呛到,赶忙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跑过来的耿烨问道:
“你还真回来了啊?这才走了几天?
不是说跟着你舅舅去找镇北大将军了吗?”
耿烨跑到秦琴的身前,伸手揉了揉她那发质偏软的小黄毛,故作生气的道:
“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是这几天偷懒了,没有好好练字,怕我检查你的功课吧?”
秦琴赶忙拍掉脑袋上祸祸自己发型的手,有些着急的道:
“哎哎哎!别动手动脚的,我发型都乱了!
这可是我娘今早在耐心耗尽前好不容易帮我梳起来的小包包!
弄乱了你负责给我梳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