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凌宇大师面色一变,就连素来不动声色的太子殿下,也面露忧色,“先师大人的法宝绝对不会有错的,难道……”
“难道坏了?”有人小心道。
所有人都面色不对了,唯有沈琼枝小声的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君不言,其实,嗯,我猜到的哈,换个思路,猜的不对大家可以忘了,我是说,可能国师大人不是君家血脉?”
君不言看着沈琼枝,沈琼枝看着君不言,大家更是大眼瞪小眼。
洛秋堂率先道:“你是沈家后人,所以我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琼枝:“……”沈家后人的身份是这么用的吗?
然后周围一圈人也都觉的格外的有道理耶。
而当君不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则是激动的,然后嘴里淡淡冒出一句,“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高瞻远瞩啊。”
“不准妄议先师,”凌宇大师横了他一眼。
君不言已经忍不住的笑了,“弟子没有妄议先师,的确是高瞻远瞩,知道我恨透了君家,在君家从这个世界消失之际,告诉我这么有趣的事情。”
“不一定呢,万一别的法宝,也都不管用了呢,”凌宇大师保险起见的道。
“乌鸦嘴乌鸦嘴……”
结果遭到周围一圈的吐槽,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呢,“下一个法宝绝对管用。”
洛秋堂又道,然后飞快的解下自己的书篓子,里面除了他自己画的东西,还有几副祖先留下的来的画。
每一件都是世间孤品,每一件,都是撼天动地的至宝,而催动这些古画的方法,也是血脉之力。
唯有洛家子孙的鲜血,为古画中的东西点了睛,方可唤醒。
如今君家老祖已然成了京城祸患,先师留下的法宝又没了作用,洛秋堂身为十三侯之一的大好青年,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他抖手掀开一副画卷,就见那古画上,画着一条墨染的黑龙,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却偏偏这黑龙没有点睛,若是以洛家血脉点醒,很难想象威力会有多恐怖。
洛秋堂划开指尖,就要点上去。
所有人都也露出期待之色,然而就在关键时刻。
“不要点。”
凌宇大师一把抓住洛秋堂的手。
洛秋堂愕然道:“大师,我是亲生的。”
“我知道你是亲生的,可惜了呀,洛家先祖留下的画作,点一副就少一副,你还是留着吧,纵然没有先师留下的法宝,不是还有别的法宝。”
说完,凌宇大师又拿出一件法宝,递到沈琼枝的面前,“此乃沈家先祖留下的,此法宝,一个足以,洛家小子的黑龙画虽厉害,但怕一条不够,到时候在白白又搭一条,岂非浪费。”
“同理,沈家先祖的法宝,你沈家后人以鲜血激活,威力更盛,而且那君家老鬼不是一直自诩不能与沈云鹤同时代交锋,而难过吗?此法宝,便是沈云鹤一只手的威力,去吧,你怎么还没滴血?”
看着君不言和洛带血的手,沈琼枝叹了口气,也割破了手指,滴在了那沈家先祖留下的法宝上。
凌宇大师将法宝随手一抛。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遮天大阵,五条锁链又齐齐崩坏了两条,莫名给众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要靠这凌宇大师,全得玩完。
好在这次沈家先祖留下的法宝,不是个空弹,随着被血脉激活,瞬息间在天空中结出了一道法印,一只无形的大手,更是重重的压在了君若常的金色棺材上。
“啪……啪……”
随着遮天大阵的几条锁链尽数断裂,沈家先祖留下的阵法与手印,就这样死死按住了君家老祖。
而君家老祖刚才对遮天大阵,还是游刃有余的,不过是几条锁链,但是此刻,金色棺材里的他,可就不那么如意了。
他知道,他动弹不了了。
随着沈家先祖留下的手印,不断下压,那金色的棺材最后是怎么飞上去的,此刻就怎么一点点被压下来。
而天空因鬼术阵法撕开的另一个凶煞空间的裂缝,也随之缓缓闭合,这也意味着君家老祖处心积虑,努力了这么久的所谓‘飞仙’,彻底失败了。
“啊啊啊……”
“啊……”
君家老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沈云鹤仅仅留下的一件法宝,他一只手的力量,就将他从他的飞仙路上给硬生生按下来。
他怎么甘心!君若常,简直要恼恨的发疯了,不甘,痛苦……只能化作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此番不仅赔光了子孙数代的力量,还背上了万千的罪业,最后只能惨然落地吗?
凌宇大师还说风凉话道:“你不是一直遗憾不能与沈云鹤争锋吗?我特意请来了沈云鹤一只手的力量,你如今应该高兴才是啊,算是侧面与沈云鹤较量了,就是败的有点惨,不丢人,毕竟凄惨的多了去了。”
凌宇大师果然是个会安慰人的。
“啊啊啊……”
君若常在绝望怒吼。
“这就是沈家先祖的力量?”
下面的晚辈则被刚才那神乎其技般的一幕给震慑住了,沈云鹤留下的一点力量,经过两百年的岁月,还能有如此威力,若是当年他本人活着,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果然不愧是旷古烁今啊。
“当年国师沈云鹤坐化之前,忧心周朝的未来,留下了不少这样的法印,为我周朝抵挡了无数次的危机与死难,所以周朝玄术师,谁都不能忘了沈家先祖的功绩,”凌宇大师道。
“自然不会忘记。”
众人由衷一语,唯有沈琼枝有些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先祖,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咣。”
金色的棺材被手印一掌拍落在地,棺材盖子都撞飞了出去,于是露出了里面枯瘦如柴,形如干尸一般的君若常。
刚才他吸干了君家上下,已经充盈一些的力量,也随着刚才的飞仙,和对抗遮天大阵,与沈家先祖手印,而被消耗了大半。
他甚至都支撑不住,瞬间惨然摔在了地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像个阴暗爬行的怪物,仰起头,目光不甘又痛苦的看着眼前这群——风华正茂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