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请帖,但极乐鬼宴对我真的很重要,求求你们,我给阴天子带了重礼,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们了……”
“滚……”
那中年人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刚好落在一大司众人的面前。
“我说,这极乐鬼宴,人鬼不分的,你怎么还上赶着送礼要来?”沈琼枝随口问了一句。
那中年人爬起来,还生气的道:“什么人鬼不分,这极乐鬼宴岂容你们胡言,这鬼宴说是鬼宴,其实还是给人摆下的,它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
“那你有什么愿望啊?”
一大司的人问。
中年人极度渴望的道:“我儿子死了,死了好多年了,我等极乐鬼宴也等了好多年了,我只想复活我儿子。”
“人死如何能复生,岂非乱了章法,更何况还是死去多年的人,”沈琼枝口中所的漫不经心,实则依旧还在打探消息。
“极乐极乐,便是世间的极乐,世间每个人的极乐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权利,有的人喜欢功法……但我只想我儿子复活呜呜呜……”
中年人哭着要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问:“你们是不是有请帖?”
“有,但我们不能带上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可不可以带着我的宝物进去,如果遇到交换起死回生药的,帮我儿子换一枚,一枚就好。”
中年人突然跪下来求道。
沈琼枝古怪的皱了皱眉,问:“你有什么宝物?”
说完,中年人就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颗珠子,他小心翼翼的说:“这是我的传家宝物,是水火珠,含在嘴里,水火不侵,就是落入深水,也能自由来去不会淹死,落入火海,烈焰也不焚身啊。”
一大司的众人一听,登时觉的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这可是你的传家宝物,你还指望用他救你儿子,你就如此信我们?不怕我们拿了东西不办事,毕竟若到时候你来寻我们也是寻不到的。”
此刻一大司的众人,带着极乐鬼宴上的面具,身上还都披着起黑色的斗篷,着实是不好辨认的。
但中年男人已经认命了。
他满面痛苦的道:“我儿子死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有几年好活,极乐鬼宴三十年就一次,我等不了下次了,我死了家里就没人了,留着这传家宝做什么?可我若赌对了,说不定就有救了。”
他与其在赌运气,不如是在赌一大司的人品,但要恭喜他一声,他至少赌对一半,一大司的人没人想要他的宝物,也没人想要他的起死回生药。
“好,若有,便帮你换了,若没有,物归原主,到时候你还在这等我们,”沈琼枝道。
可能确实被这父亲眼底的疯狂到炙热的情谊给感动了吧。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恩人啊……”
中年男人已经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一大司众人拿了他的宝物,继续随着接引往前走,当跨过门槛后,眼前瞬息间嫌弃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没有漫天的飞雪,甚至连风的声音都没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就握住了怀中的武器,但几乎马上,眼前又再次豁然开朗,当众人看明白里面的景物时,一时都被惊的愣住了。
原来,这便是极乐鬼宴!
就见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楼宇,天空明月高悬,楼宇内重重叠叠,往来各种人鬼都有。
“贵客请往中间走。”
一大司的众人又继续往前,进入楼宇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比皇宫还要奢侈一般,三步一回廊,五步一吊桥……最后,来到了最中间的一处大厅。
“快看,那几个人居然有请帖……”
“真是让人羡慕……”
“他们能做到天子身边吗?”
“不知道,嘻嘻……”
身边各色声音都有,大体明白,能来这里的人多数都是自己愿意来的,但是能拿到请帖的却少之又少。
“请帖有什么作用?”
沈琼枝索性直言的问前面的接引。
接引道:“请帖,便代表了鬼宴的贵客, 您到时候若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以直接开口,说不定天子高兴便就答应了你呢。”
这算什么回答?
应该是贵客,比寻常宾客多几分薄面吧。
很快,他们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前排的贵宾席位只有三个位置,一看就是给沈琼枝,君不言,太子三人准备。
而后面则是羊毛地毯,其余的人只能是随从的待遇,跪坐在羊毛地毯上。
不过一大司的众人到也不计较了,光地也能做,更别说还给个毯子了。
举目望去,每一处贵宾席都是一个单间,距离有些距离,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但无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
这时,外面又走来一个小小的婢女,为贵宾单间里的人摆上的茶点水果,难得这大冬天的,还有如此新鲜的水果。
那婢女也是带着面具,原本众人也没在意,只以为他们都是阴天朝的妖人,但这婢女伸手布置果盘的时候,手腕上,露出了一个四角星的胎记。
沈琼枝记得,那些失踪少女里,其中一个的特征,便是手腕上的胎记。
所以她下意识就捉住了那婢女的手腕,问:“你是泗水城人?”
“泗水城?”
婢女微微一愣,像是不记得这么个地方,但又觉的熟悉,但最终她摇头:“奴婢从未听过这个地方,还请贵客放开,莫要失了礼数。”
“你是被人下了失去记忆的药,还是迷惑了心神,亦或者,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
沈琼枝神色一变,瞬间一记清心咒打在了婢女的额头,面具立刻给碎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少女的面容。
只是少女有些生气,“贵客,您放肆了。”
说完就要走。
而沈琼枝活像一个盯上良家妇女的恶霸,闪身就拦在了姑娘的面前,道:“我放肆又如何,我不是贵客吗?既然是贵客总是有特权的,本贵客看上你了,你便在此侍奉本贵客,不得出去了。”
“你……”
婢女有些生气,但似乎也没办法,只能坐下。
“你是哪里人?”沈琼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