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咬定了,就是因为她没有认出来。
没认出来,就是不知者无罪。
“微臣也不否认,微臣确实觉得娘娘和娘娘身边带来的人有些可疑,主要是娘娘的身型和一般的士兵不一般,又听闻皇上说军中有奸细一事儿,就变得特别敏感又多疑,所以才让巡逻军好生查问一番。而微臣因为赶着来给皇上送汤药,没能停下来和巡逻军一起巡查,也是想到,这些事情本是巡逻军的职责所在,便也信任他们,才会直接离开。如微臣能够陪同巡逻军一起,便也就能够认出娘娘,也就不会让娘娘遭遇这么多。微臣确实有错,还请娘娘,再次惩罚微臣!”
冯希芸早想过了,如果安泞真的要追究,她也只能认了。
但她咬死也不会承认她认出来了安泞,安泞拿不出证据,反正她不相信有谁能够找到令牌,安泞也不可能定了她的罪!
“刚刚听皇上提及,娘娘去了菖门县,娘娘就是江湖郎中阿离。皇上一眼便知阿离是皇后娘娘,而微臣却从头到尾都不知,如不是皇上刚刚提及,微臣还一直以为阿离是个男子,阿离和娘娘毫无关系,是微臣眼拙。如不是微臣眼拙,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菖门县时顶替了娘娘的功劳。”冯希芸就是把责任推卸到了她没有眼力劲儿。
还把菖门县的事情主动提及。
“皇上。”冯希芸跪对着萧谨行,悲痛道,“当时在菖门县,微臣对皇上说,瘟疫是由微臣的药方医治,是微臣欺骗了皇上,然而微臣当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娘娘所托,娘娘说她习惯隐姓埋名,让微臣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当时微臣一直以为是因为阿离淡泊名利,不想被人发现他的医术高明,所以便答应了。如微臣知道阿离是娘娘,微臣绝不会这么做。”
安泞皱眉。
倒是没想到冯希芸到这个地步了,都还能够这般的沉着冷静。
此刻不仅证明了自己眼力不好,如果眼力好,也就不会在菖门县顶替了她的功劳,按照常理,任何人也不敢。而且现在还趁机把当时为什么要顶替功劳的原因,给萧谨行坦白了。冯希芸果然是聪明,一瞬就知道萧谨行定然发现了当时菖门县真正的药方是处于她们之间谁,与其让萧谨行来揣测她,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而能够明哲保身。
冯希芸这样的女人,如真的心地善良,这般足智多谋倒也是一个人才,但她心思不纯,诡计多端,放在身边就是祸害。
所以,绝不能留下。
“微臣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儿,微臣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但微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微臣绝不会承认。”冯希芸说得坚定不移,“微臣确实没有擅自拿下娘娘的令牌让娘娘无法进入军营,无法见到皇上。还请娘娘明察秋毫,还微臣一个清白。”
就是认定了,安泞找不到令牌的下落之地!
“还你一个清白……”安泞喃喃,口吻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那一刻却还是让冯希芸心跳加速,慌张不已。
不知道安泞葫芦里面又在卖什么药。
总觉得这女人的能耐,比她想的更强。
她不能,掉以轻心。
“冯太医,你说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藏匿一样东西,会藏在自己身上,亦或者藏在别人都能够想到的地方,等着被别人找出来吗?”安泞问她。
冯希芸心口一颤,身体也仿若抖了一下。
她看着安泞,仿若那一刻好像被安泞发现了什么。
“特别是一个聪明的人。”安泞冷冷的看着冯希芸。
“微臣不知。”冯希芸低垂着眼眸,“微臣愚笨,且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微臣没办法给娘娘更好的意见,还请娘娘恕罪。”
安泞冷笑。
冯希芸的冷静,还真的让她有些意外。
可惜。
有些人不会走正道。
她眼眸一转,“如果是我,我会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甚至,不敢去想的地方。”
冯希芸听着安泞的话,心口一阵惊吓。
她紧紧地看着安泞,整个人变得越发的紧张。
“比如……”安泞对着冯希芸一字一顿地回答,“皇上的营帐内。”
冯希芸脸瞬间煞白。
眼前猛然一阵眩晕发黑,险些要晕倒了过去。
她不敢相信,安泞居然能够猜出来。
她以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皇上的营帐,她不相信安泞居然聪明到这个地步。
而真的让安泞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