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拿着发簪,十分无措,他追问道:“九公主为何给本世子这个?”

“本世子是男人,也戴不了女人的发簪啊!”

骆轻歌没好气的道:“谁让你戴了,你刚刚救了本公主,这是本公主给你的赏赐。”

谢流筝:“……”

他盯着骆轻歌看了片刻,发现她表情十分认真,他便有些哭笑不得。

让她给赏赐不过是逗她的话,她还真信了!

不过,谢流筝还是默默的将她送的发簪收了起来。

骆轻歌眼睛一亮,继而又收回了目光,声音可爱又傲娇。

“收了本公主的赏赐,那你就得好事做到底,现在你护送本公主去芳亭小筑吧,铃兰还在那里等我。”

这件事,就算骆轻歌不说,谢流筝也会送她过去的。

放她一个人离开,他可不放心。

尽管心里很乐意,谢流筝还是装了一下傲娇。

“既然九公主都这么要求了,那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送你过去吧!”

他们这边相安无事,纪箐箐那边可就惨了!

她被永宁侯府的家丁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昏迷了过去。

永宁侯府全家此刻还不知道纪箐箐的惨状,他们围聚在一起,都在为纪箐箐即将成为太子妃这事欢喜。

纪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卧病在床半个月的她,今天难得从房间走了出来,浑浊的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七个月了,那个祸害嫁走整整七个月了,咱们侯府总算迎来了一件天大的喜事,真是老天有眼啊!”

纪南川等这一天也已经等很久了!

他压下了眼中的兴奋,沉声道:“母亲,只要箐箐成了太子妃,那我们永宁侯府就是皇亲国戚,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一句侯府的坏话。”

纪老夫人眸光闪了闪,转头审视的看向纪南川。

“可是,我最近却听人说,杭儿当街行凶被澈儿关进了大理寺天牢里,还取消了比试的成绩。”

“川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纪南川:“……”

纪南川:“!!!”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瞬,连忙说道:“母亲,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杭儿那么优秀,是我们侯府全家的骄傲,他怎么可能会当街行凶还被关起来,这谣言简直太荒谬了!”

纪南川说完就转身去倒茶,他刚拿起茶壶,就听纪老夫人又问道:

“可是,我最近还听说,纪云棠那个祸害拿到了沧浪诗话的桂冠,这事也是谣言吗?”

纪南川倒茶的手一抖,茶杯直接摔碎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孟氏低头站在旁边,连腔都不敢发一句,生怕惹得两人不快。

自从纪梓杭出事之后,纪南川便下令封锁整个侯府的消息,谁都不许在纪老夫人面前提这件事。

一方面,纪老夫人年纪大了,又卧病在床,他怕对方知道后承受不住。

另一方面,他也认为这件事太丢人了,丢人的事情他不想在府中下人的嘴里听见。

可没想到,纪老夫人还是知道了,甚至连纪云棠拿了桂冠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纪南川没时间去想她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只想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母亲,纪云棠生在乡下,大字不识,她是个什么德行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老还不清楚吗?”

“任谁会拿桂冠,纪云棠都不可能会拿桂冠,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听别人胡说了!”

纪老夫人愤怒的一拍桌子,“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到现在了,你还想瞒着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纪老夫人一激动,就疯狂咳嗽了起来,她喉咙里喘着粗气,仿佛要随时晕厥过去。

孟氏见状,也不装死了,赶紧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母亲,你消消气,侯爷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实在是怕你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才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

“但是你放心,有澈儿在大理寺照看着,杭儿不会有事的,侯爷这两天也一直在找人帮忙,相信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将杭儿从大理寺接回来。”

孟氏的宽慰并没有得到纪老夫人的理解,她愤怒的推开了孟氏,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孟氏,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看看她把我们永宁侯府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宝贝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侯府夫人你也别做了,趁早把位置让出来给别人!”

纪老夫人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了孟氏的心上,她用力攥紧了拳头,脸上却还要努力保持微笑。

要不是怕这老东西死了,侯府的子女要守孝三年不能嫁娶,她早就不想伺候了!

她一次次的隐忍退让,换来的却是纪老夫人变本加厉的指责和谩骂。

仿佛她做什么,在纪老夫人眼里都是错的。

孟氏哪里不知道,纪老夫人之前是想让纪南川娶另一个女人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纪南川。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她进门后,纪老夫人才会对她百般刁难。

哪怕她为侯府生了三儿一女,纪老夫人依旧不喜欢她。

因为那个女人,才是纪南川心底的白月光,纪老夫人最满意的儿媳妇人选。

只可惜,那个女人却在二十五年前,突然失踪了!

任凭纪南川怎么找她都于事无补,他等了她整整三年,都没有等回来她。

最后不得已才娶了孟氏。

这件事,也成了孟氏心头的一根刺。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心里依然放不下。

别人都道纪南川这么多年不纳妾,是因为他对孟氏专情。

只有孟氏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不愿意纳妾,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他的白月光在。

他在给那个女人留位置。

他不想让他的白月光知道,他原来是那么脏的一个男人。

孟氏指甲都快要嵌进了掌心里,她的心在滴血,嘴角却还是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

她跪在了纪老夫人的面前,拿过一旁的戒尺高举过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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