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抓住纪云棠的手,将她拥入怀里。

“阿棠,你打算怎么做?”

纪云棠沉默着想了想,突然勾出一抹笑,眉眼间带着丝丝狡黠。

“阿鹤,明天你再陪我演一场戏吧!”

翌日,永宁侯府。

天色刚蒙蒙亮,纪箐箐就迫不及待的来敲起了厢房的门。

开门的人是吴世杰,他披了一件衣裳就起来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

“谁啊,大早上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从里面拉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纪箐箐嫌弃的直皱眉头。

“你出来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吴世杰看见她,瞌睡也被吓醒了一半,他赶忙把衣服拉了起来。

“原来是二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纪箐箐瞥了他一眼,眼神不屑道:“你爹娘人呢?”

“我来问问他们,考虑好了没有,是走还是留?”

吴世杰立马道:“考虑好了,我们一家都愿意去纪云棠那里。”

纪箐箐嘴角轻蔑的勾了勾,果真跟她猜想的一样,这一家人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京城。

眼看吸不到她的血了,就退而求其次的去吸纪云棠的血。

他们肯定是想着纪云棠会乖乖听他们的话。

不过,这一家四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去了夜王府只会给纪云棠添堵。

但凡纪云棠的日子不舒服了,她也就舒服了!

想到这,纪箐箐轻咳了一声,对着吴世杰道:“本小姐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你去通知你爹娘,让他们快点起来准备。”

“一刻钟之后,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到夜王府。”

她说完欲走,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了身来。

“对了,你们带的那些锅碗瓢盆就别要了,纪云棠手里有的是银子。”

“到时候你们去了夜王府,想要什么让她给你们买就行了,那些破烂就扔了吧!”

吴世杰憨笑着,连连点头,“二妹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纪箐箐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要再叫我二妹,我不是你二妹,另外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已经为你们找好了出路,至于能不能留在夜王府,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她交代完这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以至于吴进喜一家人坐上马车的时候,也没见纪箐箐来送行。

陈华秀盯着侯府的门看了很久,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

“我们都要走了,月月怎么也不来送送我们?”

吴进喜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冷声呵斥道:“送什么送,我们是去夜王府,又不是回村里,这点距离以后想见她随时都能随时见到,别整的哭丧着脸。”

半个时辰后,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夜王府。

吴进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看着高大宏伟的红漆大门,门口两个狮子威风凛凛,阴鸷的眼神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

“不愧是王爷住的宅子,就是贵气,光看外面简直比侯府还要气派。”

“看来我们选择来夜王府是来对了!”

陈华秀看了吴世杰一眼,吩咐道:“世杰,你去叫门,就说我们来了,让纪云棠亲自出来迎接我们。”

她之所以叫吴世杰去敲门,是因为以前在小山村的时候,除了吴进喜以外,纪云棠最怕的人就是吴世杰。

他们父子俩有时候发起疯来,连自己都会打。

吴世杰哪里不知道,陈华秀这是想让自己给纪云棠一个下马威。

他二话不说就去敲门了,“开门,开门。”

玄冰把门打开,冷着脸质问道:“你们找谁?”

吴世杰抬起下巴,眼神里的傲慢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找你们家夜王妃纪云棠,这两位是她的父母,我是他的大哥,这里还有她的三弟,你赶紧去通知纪云棠就说我们来了,让她出来迎接我们。”

“在这等着。”玄冰留了四个字,“啪”的一下又把门给关上了!

气的吴世杰在门外骂骂咧咧。

很快,玄冰就出来了,他说道:“我们王妃在伺候我们家王爷,没有时间来接你们,她让你们自己进去。”

陈华秀听完顿时不高兴了,她拍着大腿哭诉道:“我们是她的父母,养了她十六年,我们来了她竟然连接都不接一下,她这简直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在这里当着王妃,住着大宅子享福,就不管我们这些亲人的死活了,我们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玄冰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你们到底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

陈华秀立马不哭了,一把拉过了自己正在吃糖葫芦的小儿子。

“进,怎么不进!”

一家人立马呼呼啦啦的进了夜王府。

夜王府里寸草不生,四周光秃秃的一片,落叶飘零,残雪堆积,冷风吹过,激起一身寒凉。

一只看门的小黑狗看见他们,“汪汪汪”的就冲了过来,叫个不停。

四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

不敢相信这景象竟然会是夜王府?

门外那么庄严,门内如此萧条,仿佛两个世界。

“娘,这里好穷啊,还不如二姐那里好……”

他刚说完,就被陈华秀一把捂住了嘴。

“阳哥儿,别乱说话。”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纪箐箐,不会在外面叫她二姐,彼此之间就当是互不相识。

一路经过前院,夜王府看起来越发的穷,陈华秀不仅没有看见几个侍卫,连个花瓶瓷器都没有看见。

她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

纪箐箐不是说,纪云棠赚了很多钱,夜王府非常富有吗?

这怎么跟他们了解的不太一样?

陈华秀纳闷之际,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门口出来了一道白衣身影。

她扭头看去,就见一位相貌绝美的女子手里端了一个很大的铜盆,从里面走了出来。

隔得老远,她都能闻到腥臭的血腥味。

陈华秀嫌弃的捂住了鼻子,那女子却突然朝他们走了过来,面露激动之色。

“养父养母,你们来的正好,这盆太重了,你快帮我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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