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先眼皮一跳，不知从哪涌起一股莫名心悸感，这种感觉绝不应该发生在这小子身上。
他就算晋升成功，也不过天灵境二重。
距离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
哪怕因为煞气入体，导致自己只能发挥出全部战力的六七成，又岂是这小子可以撼动的？
“你的机缘造化很多，可惜，马上都是我的了。”
李为先迅速将杂乱思绪抛开，面带狞笑，“林长歌啊林长歌，你纵是进入圣地又如何，最后不都一样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面对李为先的挑衅，林长歌没有回应，仅仅只是将唇角勾起，神情极为不屑。
这一幕落在李为先眼底，气得他脸庞发绿。
“老夫今日非要亲手砍下你的头颅，高挂圣地门前！”
李为先爆喝一声，催动手段朝林长歌杀去，一对雷霆组成的龙虎贯彻他左右两手，威压提升，杀意凛然。
吼！
噼啪！
龙争虎斗，雷霆万钧！
远处云松看到这一幕，心底那块巨石总算落下了，他笑道，“这可是咱们奔雷峰圣品武技之一，龙虎斗，一旦使出，摧枯拉朽，无人能挡，林长歌这小子境界差了这么远，在这招下必死无疑。”
他们心情很不错，虽然损失了一些师兄弟，但李为先说过，一切损失他来补偿。
这意味着，每个人仍然跟最初那般能拿到全额奖励。
每人只有一次探索圣地裂痕的机会，那又如何？
跟这些奖励比起来，圣地裂痕内能获得的机缘太不稳定，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云师兄，这边煞气还真是浓厚，我感觉自身战力不足三成了。”
有弟子苦笑，他们默认李为先会斩杀林长歌，所以连交谈都变得轻松许多。
“是，血河之所以是四大禁地中最难探索的地方，就在于这煞气，稍有不慎就会被吞没其中。”
云松摇头，“我纳戒中还有些灵兵，是留着保命的，等斩杀林长歌后，咱们立刻出去，还来得及。”
“李长老这次，可真是收获丰盛呀！”
有弟子投去艳羡目光，可下一刻，他脸上笑容顿时凝固，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前方，血河中央！
林长歌面对李为先这招龙虎斗，他悍然使出天地一刀斩。
林长歌是大刀修，他刀意疯狂绽放，刀气更是纵横于血河之上，所向披靡。
在斩天霸体诀、魔猿神形的双重加持下，这一刀所蕴含的气力远胜以往。
正是……一力破万法！
噗！
恐怖刀气横斩而过，当场砍下了蛟龙的头颅，又把那雷霆巨虎一分为二，霸道蛮横。
李为先瞳孔收缩，大吼间接连暴退，想要躲开斩杀，最终却还是慢了一步，被生生斩下一条肩膀。
胳膊掉入血河的刹那，被无数伸出来的白骨之手争相抢夺，三两下撕成血雾。
鲜血也滴落在血河表面，无数贪婪的透明面孔浮现，张嘴抢夺，想要吮吸这新鲜的血液。
李为先捂住断臂处，怒吼连连，“你凭什么拥有通天气力，老夫不服！”
他所幻化的龙虎虚影，被蛮横的刀气直接斩杀，横冲直撞，摧枯拉朽，没给他半点机会。
“不服，也得死！”
林长歌冷笑，“今日我要先取你头颅，再灭你们全部！”
“可恶！若不是煞气入体，影响了老夫自身境界，就你这点层次，老夫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斩杀！”
李为先嘶声咆哮着，身处于血河中，时间越久，越是制约他的发挥。
此刻的他论起境界，约莫跟天灵境六重相当。
天灵境六重，林长歌以前没杀过，但今日……就要杀了。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杀了他啊！”
李为先豁然回头，瞳孔蕴含浓浓血色，那是仇恨跟怨毒。
被他目光扫到的云松等弟子，自是惊骇无比，浑身发麻。
先前，李为先将两名弟子投向那小鼎碎片时，他们可都是看得清楚，幸亏他们站得远，否则死的就是他们。
李为先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自是惧怕无比。
如今李为先再喊他们出手，愣是没一人有所动作。
废话，谁都不想被当成炮灰。
“逃！”
云松脑子最为清醒，他看出李为先已经落入下风，林长歌绝对有遏制煞气的灵兵，可以不受影响。
林长歌得到了机缘造化，又不为煞气所困扰，此消彼长之下，李为先必死无疑。
他们这个时候逃跑，还能有一丝活命机会！
“你们……”
李为先懵了，他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难看，这些人直接就逃，完全没有要留下战斗的意思。
他气得跳脚，怒吼连连，然而毫无用处。
“想逃？”
林长歌冷笑，左手所持的小鼎碎片悍然投掷出来，顷刻间，他感觉体内一半灵气被其吸走。
哪怕以他那浩如烟云的丹田，都差点没撑住这小鼎碎片的消耗。
嗤！
小鼎碎片横跨虚空，所过之处纷纷裂开纹路，如同蜘蛛网般。
那几名逃跑的弟子在小鼎碎片的重压下，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被连连碾为血雾。
噗！
噗！
噗！
随着几道轻响，所有弟子，包括云松，全部殒命在这小鼎碎片之下。
嗡！
小鼎碎片吸收了大量鲜血，上方纹路的光芒愈发闪烁，像是吃饱了的宠物，滴溜溜转着飞回了林长歌手中。
林长歌将小鼎碎片重新握住，表面没有变化，实则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灵兵？仅仅只是碎片就达到这般威力，所向披靡……林长歌思索到这里，眉头略微蹙起。
“林长歌，你确定……你要杀老夫？”
李为先在亲眼目睹小鼎碎片镇压一切后，忽然变得冷静下来。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杀了老夫，于你没有任何好处，不如放老夫回奔雷峰，做你的内应，从此谁要对付你，老夫都可以提前为你通风报信！”
他藏于身后的单手微微发抖，双腿更是瘫软，随着煞气越发浓郁，死亡的恐惧正一点点吞噬他。
五成！
他已经被煞气压制到了这般地步，继续对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奔雷峰，一处必灭的山峰……罢了。”
林长歌轻嗤，“你以为，我会在乎？”
他抬起斩天刀又一次杀出，魔猿神形在诸天之上咆哮，顶天立地。
李为先大吼着用单手去接。
林长歌在魔猿神形加持之下，力道可镇压天地，哪怕李为先全盛时期都会觉得棘手，更遑论现在？
嗤！
斩天刀毫无悬念地斩过李为先的身躯，将他诛杀。
这是林长歌所杀的第一位圣地长老，但……绝不是最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