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师尊初入涅磐境……”
叶倾月秀眉蹙起，“能够出手影响她记忆之人……”
“不要说，不要想。”
林长歌立刻伸出手指点在了叶倾月朱唇上，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可做完后才意识到，世间竟有如此柔软之物！
他老脸一下红了。
叶倾月也没意识到他这般大胆，俏脸同样通红。
“我的意思是，千万不要有具体的指向，我听一位朋友说过，一些实力强大的存在是可以冥冥之中有所感应的，多少人热爱，多少人仇恨，他都能感知到！”
林长歌深吸一口气，详细解释，“所以，哪怕你有所猜测，也不要多想，千万不要多想！”
“嗯……”
叶倾月发出一声鼻音，旋即含糊不清道，“那你，把手拿开。”
娇躯竟是有些发抖。
林长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手指还紧贴在对方唇边，讪讪收回，干咳，“总之，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这等大人物的博弈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师尊也说过，成帝之路断绝后，顶层那些大人物各施手段，想要冲击帝境，因此造就了一桩桩血腥之事，许多地方礼乐崩坏，人伦不再……”
叶倾月叹息，“神朝固然不是好的统治者，但如果不是他们镇压，制衡各方强者，事情只会更糟！”
一时间，林长歌也相对无言。
有些事情不站到那个角度，是没办法亲身去体会的。
过了会，林长歌低声问道，“倾月，你家师尊，是不是也达到九次涅磐了？”
叶倾月明白林长歌意有所指，“是，但师尊寿元还很长，尚不必去行那龌龊之事……”
林长歌点点头，她说的是“尚不必行”，那是因为寿元还有。
可若寿元不多、面临死亡威胁时呢？
那些站在顶层的老怪物，哪个年轻时不是一代天骄？
历经多少艰难险阻，才能拥有今天的地位！
谁又能想到，当年心怀正义、满腔热血的少年，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不说这些，你说娘亲手中掌握有一道上古秘纹……”
叶倾月很聪明，她不愿去往深了想，于是转移话题，“你是迫切需要吗？”
林长歌笑道，“三年内吧，三年内，我应该就拥有融合这道上古秘纹的能力了。”
“我娘被囚禁于家族中，谁都不准接近，芊芊倒是可以，但我问过她，她每次见了我娘出来后，都必须仔细搜查，绝不准私自藏匿东西。”
叶倾月摇摇头，“想指望她带出来上古秘纹，肯定不可能！”
林长歌脸色一变，“竟严到如此地步，姜族对琴姨还真是……半分亲情都没有！”
叶倾月解释，“原本我娘是要作为联姻嫁入混元宫的，联姻之人正是当今混元宫少主李玄，我娘逃婚后，混元宫感觉丢了脸面，便和姜族闹翻了！”
林长歌嗤之以鼻，“需要儿女嫁过去才能讨好联姻的盟友，要来何用！”
叶倾月沉吟一会，道，“所以，你想要得到那上古秘纹，只能有一个办法，让姜族迫于压力放出我娘亲，不过我已经在着手筹备了，三年内，我必然可以九归一，达成涅磐境！”
所谓九归一，是通俗的叫法，九口洞天归为一次涅磐！
“不尝试一下隐藏境界？”
林长歌反问，“倾月，以你的天赋，若不尝试隐藏境界就冲击涅磐境，实在暴殄天物！”
“达到涅磐境后，便等于真正拥有了同姜族对话的资格，我想以自身天赋逼迫他们，放出我娘！”
叶倾月一双剑眸很是锐利，散发着冷冷光芒，“只有三年，我没时间再凝聚第十口洞天了！”
林长歌鼻子猛一酸，她说得云淡风轻，但他清楚叶倾月这是拿出自己的前程来帮自己。
三年内，她没时间凝聚第十口洞天，又迫切想要拥有和姜族对话的资格，只能着手冲击涅磐境！
啪！
林长歌猛然抓住叶倾月的手，瞳孔坚决，“倾月，你不要把我的压力扛在自己身上，上古秘纹不重要，几年得到都无所谓，但你一定要给我……凝聚出十口洞天再晋升涅磐境，明白吗！”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
绝不能让叶倾月因为自己，而选择草草升级。
她未来，是绝对可以达到九次涅磐的！
万一因为过于迫切，伤了根基，以后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回来的。
“我本是同你分享，结果你把所有压力都当成自己的，再若如此，以后我便什么话都不和你说了。”
林长歌故意板起脸，加重语气。
叶倾月这才作罢，“那我一步步来。”
这时外面的轰鸣碰撞之音结束，慕青扇、赵柔儿冷着脸，并步一起走入了青莲殿。
“师尊！”
“师父！”
叶倾月跟林长歌立刻站起。
林长歌尤为热切，凑上去嘘寒问暖，“师父，她没伤到你吧？”
“伤我？就凭她？”
赵柔儿冷哼一声，显然肚子里还有气。
“你的实力要能有你嘴巴这么硬，还至于被我压制？”
慕青扇也不复那冰冷的神圣气质，银色美眸中满是嘲讽，反唇相讥，“赵柔儿，本事没涨，脾气倒是涨了不少啊！”
眼看两女又要吵起来，林长歌连忙挡在中间，将她们的眼神分开，“好好好，两位都不要吵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不如坐下来品茶论道！”
赵柔儿拧过头去，“跟她没什么好聊的。”
林长歌连忙给叶倾月使了个眼色，叶倾月轻声道，“师尊，坐下歇息会，喝点茶！”
“好。”
慕青扇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剑体剑眸，说不准将来那断去的成帝之路就要在你手中续上！”
赵柔儿不服气，“你徒儿再好，还不是要被我徒儿压？”
林长歌听两女吵架，一个头两个大，眼看连压不压都出来了，立刻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喝茶！喝茶！”
两边各自拉着自己的师尊，坐在桌前。
叶倾月煮茶，林长歌圆场，“两位，你看你们打也打过了，骂也骂累了，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把这些年的误会全都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