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无凭无据扣一顶我欺负人的帽子下来,我只是不愿戴这顶帽子而已。”
宋老太太沉着脸,冷笑:“好一张利嘴。”
“从前我倒是小瞧了你,连我都敢顶撞。”
沈微慈面容恭顺,低声道:“孙媳从来都不是顶撞,孙媳只是想与老太太好好讲理罢了。”
宋老太太冷哼一声,眼里已沉的厉害:“我知道你心里对管家的事情有意见。”
“但宋国公府的家业,可不是你们以前建安侯府的那点东西。”
“更不是什么过家家。”
“你之前从未管过家,你又有什么能耐。”
沈微慈淡淡看着宋老太太:“有没有能耐,老太太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老太太一愣。
从宋老太太那里出去的时候,郑容锦正站在廊下与甄氏低声说话。
只见郑容锦微微低着头,手上的帕子点在眼睛上,甄氏则一只手拍在郑容锦的后背上,低低的劝慰着。
沈微慈淡淡看着这个场景,拢紧袖子,不紧不慢的从两人面前走过。
沈微慈若是从前还存着笼络人心的心思,如今倒是真没什么心思了。
不过是为着利益。
到最后谁能手上握紧别人的利益,众人自然往谁那边倒去。
她对国公府这些人早没了拉拢的意思了,不过是些墙头草,她根本不想费心思。
宋老太太对郑容锦的偏袒宠爱,整个国公府上下的都知道,再她十分会笼络人心,占了先机,她没必要再去做什么。
倒是郑容锦她的的确确是有手段的,沈微慈也不得不信。
她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不仅有头脑,还有侯府十几年的人脉,更还有宋老太太的宠爱。
沈微慈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带起一阵淡淡雅致的香风,甄氏下意识的往沈微慈身上看过去,只见着她冷清的眉眼。
她心里一顿,又想起那日沈微慈与她说的话。
她有心想喊一声,又见沈微慈直接走了过去,到底没有再喊,回头对着郑容锦低声劝慰道:“妹妹别多想,我看弟妹那些话也不是针对妹妹的。“
郑容锦便抬起泪眼看向甄氏:“表嫂,你当真觉得不是针对我么?”
“无论我怎样做,好似都一样有错。”
甄氏微微一顿,叹息一声,又低声道:“她的确心思狭隘了些,让妹妹为侧室,是老太太自小就定好了的,也不知她怎么这么容不得人。”
“估计真跟她嫡母学了些。”
说着甄氏往郑容锦耳边凑过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不过我听说她嫡母被她父亲休了,休了的原因便是善妒。”
“她自小是也是跟着侧室的,说是去乡下养病,谁知道是不是被她嫡母打压去庄子的?”
“本来想起来她应该能体谅侧室的不易的,不该如此,我倒没想到她面上一副慈悲好脾气,底下却是这样的心肠。”
郑容锦又点了点泪,紧紧握着甄氏的手小声道:“往后姐姐也勿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