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映月有些惊讶:“你看不出他的长相吗?”
桑晚一头雾水:“什么长相不长相的,我看他的时候,他脸都是模糊的。”
邬映月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前面的少年似乎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他唇角勾起浅浅的笑,传音道:“只有你能看见。”
邬映月:“!”
她瞳孔一震,心想还能这样吗?
邬映月压住心头的惊诧,刚想和桑晚解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刀枪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道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邬映月回头一看,瞧见一大批身着玄衣的侍卫扛着大刀长枪,朝着她们奔来。
“在那!”
“队长,那几个,好像就是偷袭魔尊,带走咱们小殿下的人!”
有人眼尖地发现了行走在半空的她们。
邬映月心道不好,拽着桑晚加快了步伐。
桑晚的体力本就有点跟不上,被这么一拽,她一个没忍住,“哇呜”一声,冲身后吐了一大口酸水。
“你还好吗?”
邬映月看着桑晚面如菜色的脸,秀气的脸上浮出几分担忧。
桑晚咽下胃里翻腾的酸水,刚想点头,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跳上墙,朝她们扑了过来。
桑晚心中着急,胃里一恶心,又没忍住,“哇呜”一下吐了一大口。
追上来的男子跑到一半,被呕吐物浇了满头。
“谁啊,怎么这么没公德心!”
举着大刀准备大展身手的男子捂着酸痛的眼睛嗷嗷乱叫。
身后的同伴追了上来,刚想关心几句,结果一看到他顶着满头脏污,就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老......老大,你还好吗?”
“好什么好?你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老子很难受吗?”
他恨恨的骂完,见人还呆呆地站在这,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怒骂道:“傻站在这干吗?去追啊!”
“追不上,咱们今夜都得掉脑袋!”
“喔喔。”
同伴恍然大悟,他抱着刀,快步追去。
然而没走两步,他忽然被什么东西一滑,狼狈地摔下宫墙。
“砰!”
一声巨响传来。
身后追上的鬼侍看着摔下来的男子,多看了一眼,没有犹豫,就踩着他的身体踏了过去 。
前面,邬映月回头看着这一幕,颇为同情地收回视线。
晕乎乎的桑晚也瞧见了。
她尴尬地压下胃里的酸涩,有点侥幸地咕哝道:“没想到还伤到两个。”
身在幻象,邬映月拿不出丹药。
她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桑晚的头,道:“再忍一忍。”
邬映月说完,收回视线,跟紧敖澈的脚步。
前方,敖澈的身影越闪越快,眼看着他马上就要踏出王宫,邬映月忽然看见一道黑影疾驰而来,迅猛又快速地挡在了敖澈的面前。
“巡狱司大人。”
慵懒且漫不经心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
邬映月带着桑晚追上敖澈的脚步,一靠近,就看到那抹黑红交织的伟岸身影。
“你就这么贸然带走我的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是夜,月光朗朗。
男子缓缓抬眸,血色的眼中闪过几分愠怒。
敖澈顿住脚步。
他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剔透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幽深。
“你的孩子?”
他松开怀中的两个小孩,不冷不淡地反问。
“何以见得?”
魔尊哼了一声:“人证物证皆在,你别想狡辩。”
“而且......”他抬手指了指后脑上肿胀的大包,不爽开口,“这个,你的人打的。”
“巡狱司大人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魔尊的语气很是不满。
身后,邬映月和桑晚面面相觑。
“阿晚,你刚刚不是把他揍晕了吗?”
邬映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桑晚挠了挠头:“对啊。”
她看了眼魔尊脑袋上肿得老高的大包,晕乎乎的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
“早知如此,我就下重手了。”
邬映月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惋惜道:“确实是。”
两人的声音不大。
好巧不巧,刚好落入魔尊耳中。
他听着女子惋惜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他怒声说完,伸手想把小孩夺过来。
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两个贴了符纸的木偶有气无力地立在墙上。
魔尊一愣:“这是什么?”
敖澈解释道:“鬼族牢狱跑出去了几个游魂。”
“我要用木偶把他们带回来。”
“魔尊大人,您还要挡路吗?”
魔尊暴躁地挠了挠头:“你这个混蛋!”
“那我家小玄和小离呢,他们去哪了!”
敖澈假装不懂:“两位小殿下,不是在宫中吗?”
魔尊怒骂:“放你爹的屁。”
“老子被打晕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那两小孩是你捏出来的幻象!”
“巡狱司,你少给本尊装无辜,那东西上的气息就是你的。”
敖澈笑而不语。
后方,邬映月也听懵了。
敖澈带她们走的时候,身上已经抱了小孩了。
她们当时没看清,以为敖澈带的就是苍梧厌和双生子。
结果......
邬映月想到一半,下意识抬眸,看向敖澈背上趴着的小孩。
只见清冷月光下,黄符纸迎风招展。
一只雕刻得圆头圆脑的小木偶趴在敖澈肩上一动不动。
察觉到邬映月的目光时,那小木偶还僵硬地回过头,冲着邬映月咧嘴一笑。
嘶......
这比鬼族牢狱里的怨魂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