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邬映月,你不要太过分了。”

苍梧厌忍无可忍。

邬映月心虚收手:“我干什么了?”

“你说你干嘛了?”苍梧厌没好气的开口。

邬映月吹着口哨,眼神乱瞟,咕哝道:“自家师兄,戳戳怎么了?”

声音虽小,可理直气壮的很。

苍梧厌眯起凤眸,红唇轻启,刚要开口。

面前的少女忽然神色大变,满脸凝重地看向前方。

苍梧厌察觉出不对:“你怎么了?”

邬映月耳朵动了动,道:“有东西在靠近。”

头顶有剑光悄然而至,邬映月仰头,看见一点冷银色的剑芒掠过水面,又很快浮起。

有柄宽阔的长剑贴着水面低空飞行,上面衣袂飘飘,是两道颜色截然不同的袍角。

邬映月眯着眼,看着一白一玄的衣角,心中已有答案。

还未开口,少女羞怯的声音就从上方飘来。

“师兄,你……你放我下来。”

她话音婉转,有种欲拒还迎之感。

邬映月哆嗦一下,耳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放。”

少年声音短促清明,有种不容拒绝的霸道感。

这让邬映月忍不住想起那本书中的内容——

【少年将身下软成一滩水的女子禁锢在怀中,滚烫的吻密不透风地落在少女的额头,眼角,鼻尖。

微凉的唇一路下滑,印在她柔软水艳的唇上,狠狠吸吮一下。

随即很快移开,落在她雪白纤细的颈间。】

混蛋啊。

这个时候还能冒出剧情。

邬映月痛苦的捏了法诀,封住苍梧厌的听感。

苍梧厌一脸惊恐:“师妹,我好像聋了!”

“明明刚才还能听到声音的!”

邬映月咬牙:“不是,你小点声。”

苍梧厌只看到少女的红唇一张一合,他掏了掏耳朵,惊诧又疑惑地开口:“恁说啥?”

突如其来的方言让邬映月一呛,她憋住笑,眼底浮出几分同情。

“别管,反正是为了你好。”

不该听的,真不能听。

可不能让师兄学坏了。

本来性格就有点歪,要是听了,更容易朝着变态的方向发展。

“不是,邬映月,你——”

苍梧厌抬眼去看。

水上,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师兄,我感觉水下好像有什么声音。”

谢寻舟垂眸看着少女通红的脸颊,唇角漾开一抹轻笑。

“阿芜,这里不可能有人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人吗?”邵清芜咬了咬唇,水润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可师兄,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谢寻舟一怔。

邵清芜顿了顿,继续道:“师兄,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都没有看到邬师妹?”

“如果……如果她也想要禄弥草,你会给她还是给我?”

被扣积分的焦虑感还存留在心,少女忧心忡忡地扬起脸,眼尾微垂,粉白的脸上浮出几分可怜。

前几日,她和师兄还因为邬映月大吵一架,她哭着跑进密林,却险些被躲在暗处的毒火蛛袭击。

她灵力被封,无法抵挡,最后还是被师兄所救。

邵清芜吓得在他怀中哭了许久,谢寻舟心生不忍,安慰了一夜,两人才重归于好。

也是那夜之后,邵清芜猛然发现,邬映月对自己的影响太深了。

她已经没办法,将她当成自己的一个替身了。

回宗门那日,她看到邬映月的脸,内心还有几分侥幸和优越。

那时的她看邬映月,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可进秘境的这些天后,她忽然发现。

她是她回宗门后最大的威胁。

只要她在,不论是师兄还是师尊,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们心中的那杆天平,似乎也在邬映月被逐出师门后,彻底朝她倾斜。

邵清芜没办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

她仍旧记得那日,小师弟从紫剑锋落败而归时的模样。

失魂落魄,整个人好似丢了魂。

邵清芜看着他的模样心疼不已,上前关心,却被少年一把推开。

“别碰我!”

少年昔日和煦璀璨的瑞凤眼布满抵触,等看清是她时,忽然一顿。

“抱歉。”

“师姐,我不知道是你。”

少年眼中防备褪去,墨眸微微回神,盯着她看了许久。

往日,邵清芜是会脸红的。

可那天,邵清芜捕捉到他眼底的怀念,心中骤然升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慌。

师弟,他在透过自己看谁?

邵清芜思绪纷杂,连自己走神了都不知晓。

“阿芜,阿芜?”

谢寻舟看着她有些空洞的眼眸,心中浮出几分愧疚。

他近来对清芜,确实是疏忽了不少。

那日她哭的肝肠寸断,谢寻舟看着她的模样,终于从见不到师妹的怅然若失中回过神。

他似乎忽视她太久了。

重生回来看到她,他应该高兴,应该好好珍惜她才是。

可不知为何,每听到小师妹相关的事情,他的心总是忍不住游离。

甚至,在邵清芜问出刚刚那番话时,他脑海中竟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给映月。

她灵根天赋稍差,比阿芜更需要禄弥草。

“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怀中的少女回过神,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地看向他。

谢寻舟凤眸微挑,唇角勾起,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阿芜在说什么傻话?”

“我当然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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